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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狼狽的起床整裝出門,趕著公車準備前往第二天的營隊。
「嗨學妹,早安。」
出了票口就撞見學姐和學姐的朋友們,我有些尷尬的回以微笑和揮手,隨意靠著一根電線桿開始嗑著手上的三明治。
小不確幸是,紅茶的吸管好像掉在捷運上了。還有早上出門抹上的口紅一起連著早餐被我吃掉了。
有夠衰小。
這次上了遊覽車,我依然自己坐在右手邊第三個座位上,昨天回程和我一起聊天的學姐今天沒有靠過來。
一進到室內又被倉促地趕出來,再次前往林徑,而今天的我也接著昨日的開路工作,頂在前頭和蜘蛛絲奮戰。
「學妹加油!」
我又聽見學姐她那算得上幸災樂禍的語調了。
幸好無事終了,嘴唇上還留有一點黏黏的觸感。而學姐等我出了林徑,拋下了後頭的助教和隊友一起往前頭狂奔,一直喊著腿疼腿痠卻還能跟上我的腳步,也是十足拼搏了。
「欸,學妹。」她在下了山進到室內之後一臉討好的靠過來:「蜘蛛絲好吃嗎?」
才不是什麼討好,這個學姐愛欺負人的程度和她無害的外表相差甚遠。
「妳也可以試試看!」
我白了她一眼,低頭敲著沾滿土壤的運動鞋。
今天的小不確幸還有,早起整理的頭髮在經過一早上的攀爬摧殘後,已經塌得連瀏海形狀都看不見了。
營隊結束前有個分組報告,組上做好了簡報後開始討論要誰上台、要怎麼分頁報告。
只我一瞬的閃神,眼底還留著學姐那個時候玩味的笑。
——「學妹自己上台報告吧!」
「蛤?什麼?」我回神,詫異,卻留不住他們逐漸挪回座位的腳步:「不是啊,太坑了吧!」
好吧算了。
幸好無事終了,我整理好包包就快步跑上遊覽車,依然把自己塞進第三排的靠窗側。
「學妹,妳又要收留我了。」還依稀能聽見學姐和學姐她朋友們在討論著什麼,最後得出的結論彷彿是跟第一天回程時一樣的座位。
「如果妳剛剛沒有推我入火坑的話,我會更樂意讓妳坐。」我隨口唸著,換來學姐討好的貼近。
「唉唷,我想妳可以的嘛,而且妳也做得很好啊。」
為什麼她可以在流了一整天的汗後還香香的?一直閒聊到她對我發問,我才從這個問題中拔身。
「可以借我躺一下嗎?」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她的語氣有點尷尬:「我好像有點暈車。」
「喔好啊。」
秉持著對女性要溫柔的想法,我把手臂展開來讓她整個人能躺進來。
「欸學妹,妳是球隊的對吧?」她又想要開話題跟我聊天,不是暈車嗎?
「我是啊。」
「其實我跟R的感情還蠻好的欸。」她笑著說。
R是高三的一個學姐,長得矮卻跳得很高,有點像是女版的日向翔陽。
我們又隨口聊著瑣事,原來她也在球隊裡待過一陣子,原來我們還有好多的共同點。
哇,對了,學姐和我兄弟的女朋友同班。
世界真小,小得像是只繞著我們打轉。
「其實妳第一眼看起來真的就是女生。」她冷不防地開口,又滑了滑手機。
「喔喔,可是我不是T欸。」我用空出來的手揉揉頭上的短毛,像是急著想要澄清什麼一樣慌張。
「喔……又沒關係!幹嘛一定要分類?」她又笑了:「為什麼剪這麼短啊?」
「因為我的五官剪這樣好看吧。而且我喜歡抓頭髮換造型。」肩膀有點麻,但我不敢挪動它:「就算綁馬尾,我也習慣穿得帥帥的。最後不如剪掉,沒什麼特別厲害的理由。」
停頓了一陣子留下沉默,我們聊起了感情觀和八卦,在下車之後跟同組的所有人加了Line、建了群組,待肩上的痠麻退去以後,學姐臉側的溫度彷彿還留在那。
一直到晚上開始群組的嘈雜,嘰嘰喳喳地聊著同校的我們要不要明天早上約上學。
一直到夜也逐漸深沉,群組快要變成我和學姐的個人聊天室,我才開了口問:「要不要換個地方啊哈哈」
她說好,群組裡的學弟浮水出來默默嘴了兩句怎麼這麼多訊息。
學姐跟我又繼續聊到12點左右。
一直到疲勞逐漸湧上,我和她說了晚安。
一直到意識遠去以前,肩上的溫度還尚未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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