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蝶 #黑暗/創作 | 小說板

第一次投稿，練練功力，歡迎提出想法讓我有進步空間，謝謝。不喜勿入。 8/28更新：稍微解釋一下，跳樓的女生其實就是主角自己，其實不是真的有那個女生，有點像是崩潰到最後出現的幻覺。主角看到自己跳下去，人格也崩壞了，副人格出現，殺了人。第一次嘗試這種寫法，其實描寫蝴蝶和少女都是主角的內心世界，也謝謝大家給我的評論和感想。 ~~~~~~~~~~~~~~~~~~~~~~~~~~~~~ 很多眼睛在盯著我看。骨碌碌、圓溜溜、惡意，戲謔的黑、嘲諷的白、惡意，鏡頭、閃光燈、惡意，水桶、淋濕、惡意，笑聲、笑聲、笑聲、笑聲、笑聲..... 「妓女的種。」我知道這個名詞，它代表著我，同學這樣叫我，鄰居這樣叫我，那個把手伸進我內褲裡的國文老師也是用斯文爾雅的口氣這樣叫我。每一日每一日這樣叫，就算我不是妓女，好像也必須成為妓女，讓大家侮辱，讓大家扯著喉嚨叫罵，踩到濕冷的廁所瓷磚地上。放學的鐘聲是信號，好幾隻手拖著我到學校最偏僻的廁所，不聽話便甩幾個巴掌，聽話便笑著說賤貨，然後再把我塗到地板上，制服裙子和內衣隨著自尊剝離身體，心口好像也有甚麼悄悄剝落，脫離了肉和血管，流到最髒最髒的排水溝裡。「喂，快叫出來啊，多無趣啊。」我盯著眼前一開一閤的嘴巴，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不只如此，可怕的事發生了。我感覺分布在身邊各處的知覺像塵埃一樣緩緩升入空中，先是被壓在地上的沉重感，再來是痛覺、嗅覺、聽覺，最後只剩下一雙眼睛與外界連結，整個人像置於虛無當中，甚麼也感受不到，像看默劇，又像意識待在別人的身體裡，只能睜著眼睛看周遭的一切。就在此時，有隻純白的蝴蝶躍入我的視野。輕盈又虛幻的翅膀拍動著，翩翩飛舞，像對這個空間正在發生的事渾然不知，恣意又優雅的模樣，美麗極了。為甚麼這麼骯髒的地方會有蝴蝶？「她在說甚麼？」「好像在說蝴蝶。」「幹，神經病。」蝴蝶輕巧的往人群縫隙間透出的氣窗飛去，我艱難的轉動視線，那裡能看得到頂樓，以染著夕陽溫暖光輝的天空為背景，有個女生正盯著我看。她留著及肩的短髮，不特別出眾的五官清秀柔和，雪白的襯衫和中規中矩的黑色裙子，踩著白色板鞋，乾淨純真的像那隻白色蝴蝶一樣，看著我的眼睛裡沒有憐憫或同情，平靜的像潭水一般。蝴蝶翩翩的向她飛去，她朝我微微一笑，踩上了欄杆。我睜著眼睛，空茫的看著她，心裡滿是疑惑和震驚。我看到她的嘴唇動了動，在那瞬間，所有的感官瘋狂湧回我的身體裡，在劇烈的痛與淚和震耳欲聾的叫罵聲中，唯獨她淡淡柔柔的聲音像貼在我耳邊附耳低語一般，清晰的不可思議。「●●●●●●●------」飄揚的裙襬像蝶翼，她輕飄飄的墜入空中，從我的視野中消失，唇角好像在笑。那一刻，我聽見自己的尖叫聲。「去死去死去死------」啊啊，甚麼都感受不到了。我在黑甜的夢境裡，永遠沉睡下去。「我不是她啊，警察先生。」少女笑嘻嘻的說。「她跳下去了。」恣意狂妄的語氣。「她就是那個向你們打了好幾次電話，卻甚麼也說不出口的膽小鬼啊。」憐憫嘲諷的眼神。「你問她在哪？」「我不是說過了嗎？她從頂樓跳下去，死---掉---了------」特意拉長的尾音尖銳又緊繃。　　「嗯，我是把他們都殺掉了。」「有甚麼問題嗎？」在惡寒中，制服沾滿鮮血的少女，終於徹底成為別人眼中的瘋子了。「再也不會痛苦了。」蝴蝶承載輕柔的呢喃自高處墜落。 -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