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徬徨了好久,才發現時間總是被濃縮,每一秒等待都像遠方的縹緲船隻,航行的日子還是漫漫無期。
最近越頻繁想起年初那次去的書展,2月的台北是未老的冬將軍,寒氣中我愣著凝視張愛玲<小團圓>的手稿,即使隔著冰冷冷的玻璃我還是看見字裡行間所佈置出的戰場: 『大考的早晨,那慘淡的心情大概只有軍隊作戰前的黎明可以比擬,像「斯巴達克斯」裏奴隸起義的叛軍在晨霧中遙望羅馬大軍擺陣,所有的戰爭片中最恐怖的一幕,因為完全是等待。』
一段文字的既視感竟然如此深刻,讓我對看似平靜的生活膽怯了起來。其實好多細碎時間裡都藏著我的不安,像是在捷運上手中不拿本書就愧對了誰一樣。有人裝作若無其事,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的若無其事是道粉牆,遲早崩毀。
這個週末哥哥從台南回來,他瘦了好多,和我印象中的他拉扯起來。人們說歲月會把人揉捏成不同的形狀,但我想歲月這個詞聽起來太長了,他去台南也才幾個月而已。看到他時有好多話想問,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最近好嗎?」
人說的近鄉情怯,所謂故鄉未必是自己曾經待過的地方,而是自己知道有天註定會到達的場景,越近,心越慌。好多錯雜的心情都消弭無聲,看似平靜,卻未必安寧。
(結束這回合無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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