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
我一直在想，其他人是不是得到了他們真正想要的事物，所以死去了呢？老法跟前妻永遠在一起了、莫泊桑得到了真理，靈魂永遠徘徊在真相之中、艾琳小姐姐得到了自己逝去的孩子，不必再抱怨甚麼。那麼，般若呢？般若想要甚麼？而布蕾克呢？他又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只知道擁有甚麼比失去甚麼更為痛苦，有時候得到的東西多了，反倒是種束縛。有時候，我會厭惡自己把某些人的篇幅講得太少、太無法融入其中，般若就是其一。我很難過她的離去，但除此之外，更難過的是她所想要的很是簡單。
我們三人來到了南方知名畫廊，在那裏等待我們的是般若的爺爺。他領我們到裏頭的飯廳吃飯。吃完後，般若便安詳地走了。她的爺爺告訴我們，這就是她想要的，她想要好好吃一頓飯，安詳地睡去，甚麼都不想。我忍住若有似無的淚水，與布蕾克一同進入到最裡面的房間。
沙漠，一望無際的沙漠出現在眼前，老人告訴我們往盡頭走，就能看見鮮奶了。我們不斷往前，不知為何天不像我以為的那樣熱。我們不斷向前，直到累倒在地上。大口呼吸乾燥、不帶水分的空氣。灼熱感燃燒喉嚨、不知覺的幻象出現於眼前，我輕輕闔上雙眼，失去了意識。待我醒來，出現在眼前的是天空，沙漠消失了，只剩下意識流的幻境，眼前的一切是扭曲的光景，有高樓大廈、深山老林、太陽海底、幽冥山川、直逼天際的白雲，所有景色混在一起，變成一幅印象畫。此刻，我才發現布蕾克不在了，望向天際線的遠處，一個點越靠越近、逐漸放大，大到約一座小島這樣完全預估不了確切尺寸。
我被吸入其中，消化、吐出。我變成了甚麼？不知道，只知道意識矇矓，好像很多資訊流入腦海中，好多錯誤、矛盾、正確與否等等奇怪的對比、放射、強調、排比、誇飾流入腦海中。我死了嗎？不知道，只知道身體變得好小、好細碎、我的身體被分解為原子大小，隨後又重新塑成。最後的最後，我並不清楚布蕾克去哪了，很想疑問，但嘴巴、喉嚨、舌頭、牙齒都融化掉了，就算是意識層面的詢問，也無人回應。最後，我只聽到這句話。
「失敗了，實驗重新來過吧。」
你可能有興趣的文章...
全部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