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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 《灰椏百合》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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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吃著鹽酥雞,望向坐在對面的司徒學長。學長到了半夜的表情更為懶散,好像一團史萊姆一樣,如果有等級五的勇者出來的話,肯定會一擊打倒我們吧。我細數自己到底吃了幾隻雞翅,總感覺自己變成林書豪一樣,籃球技術神速進步。開玩笑地,我實在沒有運動細胞,對我來說運動就像魔鬼一樣恐怖,我寧願窩在被窩裡喝可樂、吃餅乾,又或者看一部恐怖片。   說起恐怖片,夜半的圖書館確實有那氛圍。我看向圖書館深處的書架,似乎有個影子在不斷竄動,看起來像是鼯鼠或是蟑螂,又或者老鼠一類的動物。我把這想法告訴司徒學長,他深吸了口氣、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並且告訴我不要亂講話。看來,學長很怕鬼,這點似乎可以當作能捉弄他的點。我走向深黑的櫃檯角落,拿了一支手電筒並朝自己的臉點亮燈泡,告訴坐在小桌子邊的三人,鬼故事時間開始。   水門老闆和桂花學姊顯得很興奮,或許是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吧,他們一邊傻笑一邊吆喝,就好像期待安可曲的樂團聽眾。而司徒學長就沒有這麼開心,他手中的杯子因為顫抖而灑落幾滴飲料,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看起來有趣極了。此刻,我只想好好捉弄他。他的表情真的很像小動物一樣,看了好想捏捏他的臉頰。啊啊!實在太有趣了。   「等等,我請妳吃巧克力餅乾,鬼故事就算了吧。」司徒學長從口袋中拿出點心,但對此時此刻的我這招已經沒用了。我開始講述學校女廁的鬼故事,是一個關於怎麼樣都打不開的廁所門的故事。記得那群白癡還說,只要敲響教學樓三樓西邊女廁所最裡邊的那扇門三次,就會聽到有人說:「把眼珠還我!」這種三流的故事頂多嚇嚇小朋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雖然一開始我是這樣想的,但看到司徒學長的反應,就知道原來膽小的人真地甚麼都怕。   「那我也來講一個,不是恐怖的故事但倒是讓我覺得很奇怪。那是我小學五年級參加外婆喪禮的事情,不知道外婆信甚麼宗教但親戚請了一群法師念經,而我也在誦經的團隊裡頭。我望向最前面那位誦經的法師,他的胸前突然冒出一個光球,光球亮晃的樣子實在不像螢火蟲或者其他會發光的生物,比較像LED燈泡。我就望著那顆飄在空中的光球直到誦經結束。結束後,我問向親戚是否有人看到那顆光球,但大家都在專注念經沒人瞧見那顆飄在空中的光球。」桂花學姊的鬼故事聽起來挺感人的,那個光球就好像回來看大家的外婆一樣。   「那換我。記得那是我去東南亞出差的事,當時去拜訪了一位會下降頭的巫師。他告訴我,因為其他巫師不照規定亂來,導致大自然在近期內會反撲,並囑咐我回去台灣後三個月內都不要再過來,不然可能會遇難。等我回去台灣後的一個禮拜,印尼就發生了大海嘯。」真是離奇的故事,巫師原本就是跟自然息息相關的職業,但沒想到居然還能預測災難,真是厲害。   此刻,門被敲響。叩叩叩!的聲音不斷,沒想到都過十點了還有客人。水門老闆走向櫃台想請客人回去,但沒想到門外甚麼人都沒有。說到這裡,司徒學長已經嚇破了膽子,瑟瑟發抖的模樣真的好像短尾矮袋鼠。真可愛,但現在要求拍照肯定會被罵一頓吧。我偷偷在桌子底下抓住學長發抖的手,雖然剛開始下了一跳,但慢慢地他的手也回抓住我。   「開玩笑的!客人只是躲在門後,沒有消失。」隨後,一個壯碩的身影走了進來。那副身影、穿著、戴著墨鏡的模樣我在親子借閱室往外看過,是遞給學長要求樂團推薦的大學生。看他與水門老闆有說有笑的樣子,應該早就認識很久了吧。   「為甚麼這時候拜訪我?你應該知道我們打烊了吧。」水門老闆從冰箱拿出綠茶、遞向前。大學生一口氣就將它飲盡,連一次換氣都沒有。   「上次答應你,要在四潮圖書館開無插電演唱會。因為等不及了,所以先過來看看哪邊適合擺放樂器。但真心話其實是我喝了一大瓶咖啡,睡不著。」此刻,學長終於冷靜下來,雖說他似乎仍在當機狀態,但手已經不發抖了。   「下個周六表演,可以嗎?還是說,你比較喜歡周日,我們周日沒開門但可以破例。」大學生大方答應了下來,我不禁開口問道,難道不用跟團員討論嗎?他回道,我們已經討論完了,這次過來只是確定一下日期。看來是認真的,說不定我可以寫篇推薦文給讀者。   「說道推薦文,上禮拜的推薦文好像還沒出。記得熱音社已經要求了很久啊!雖然要求文出來了,但回應似乎擱到現在還沒下文。不只熱音社在等,就連學校校刊都在等這篇文章。」沒想到這個活動就連大學校刊部門都知道,我的推薦文只寫了兩篇,該怎麼辦?   「推薦文這次是找雲絲寫的,就是那個新同事。會交給她是因為這次要求聽團新生兒的意見。」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並往桌上的專輯看了一眼。然而,比起專輯本身,他更在意封面的簽名,表示能夠擁有三張有陳修澤簽名的專輯,很是珍貴。   「妳喜歡哪首歌?我喜歡《格子城市》、《溫暖的陽光》跟《流浪漢》。這三首歌都很經典,一定要聽。」我有特別喜歡哪首歌嗎?我認為每首歌都有它獨特之處,特別是《原諒我不明白你的悲傷》讓我很是感動。不只是因為那是天使留給我的,更是因為陳修澤的獨白感染了我。   幾天後,學校。我仍待在樓頂望著白雲發呆,不知道甚麼時候雲才會從天上降下來。此刻,一群蟑螂、老鼠和白癡也走了上來。他們呆呆地跟我對視,雖然沒開口,但尷尬的氣氛已經蔓延開來了。我瞟了他們一眼,隨後又繼續盯著城市對面的雲朵。幾秒鐘過去了,其中一個白癡才開口。   「喂!快滾!妳這瘟神。」瘟神?真是好聽的綽號,我居然成神了,那是不是表示我能夠進入理念世界呢?還是說,神也是不完美的呢?神究竟是誰創造的?是神中的神嗎?還是孤單的人呢?我從包包中拿出一包POCKY,打開來朝方才說話的白痴遞了上去。她一開始有點困惑,但馬上回過神來拒絕我。   「放心吧,沒下毒。畢竟,我對你們沒感覺。」沒錯,我找到比學校更為重要的事了:那我懂你意思了。我想要見陳修澤一面,想要問他是不是還好、在這個迷茫的世界中他發現了甚麼。此刻,我的胃變得灼熱,好像吞了火焰或者辣椒一樣。   「沒人想吃妳的東西!快滾!別讓我再說一次。」語畢,其中一個白癡伸出了手,拿了一根POCKY。看來,那群白癡中還是有人能夠被教育。除此之外,蟑螂、老鼠似乎對我並不太在意,他們也各拿了一根POCKY往嘴裡塞。蟑螂的老大是上次被我用美工刀抵住脖子的那位,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靠在我身邊,似乎想要伸手摟住我,但我立刻抽出水果小刀,似曾相識的場景又再度出現。   「這把刀雖然是用來教小朋友做菜的,不過我不介意沾染上某人的血。」說出像是電影台詞的對話,讓我很是興奮。總覺得現在有台攝影機正在拍攝我們的衝突,只要將刀尖輕輕往前,這隻蟑螂的頸動脈就會被割斷。想想,似乎有點小雀躍。   「好了啦!不要這麼衝動。妳們也是,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交個朋友啊!上次是我太輕挑了,對不起,公主。」我將刀子收起來,並質問他們來這裡有何事。此刻,原本降緩的氣氛又被我拉高。   「做甚麼事都不關妳的事吧!快滾!」我嘆了一口氣,表示該滾的是他們,不是我。眼看衝突似乎到達了不殺死某人就不會罷休的程度,他們轉身離開了,只留下蟑螂的老大一人待在我旁邊,一動也不動。   「看甚麼?還不走嗎?還是說,你真地想要被我桶一刀?」他沒有說話,只是拿了一根我的POCKY,並問我能不能在這抽菸。他那醜陋且笨拙的模樣,看了很是討厭,彷彿圍繞在火光旁的蛾子一樣。   「如果你想抽POCKY的話,請自便。但香菸的話,就免了吧,我不喜歡菸味。」他默默吃掉了一根POCKY,並隨著我的目光看去。隨後,問道我在看甚麼。   「雲,我在看雲。知道嗎?雲活在一個理念世界,那裏沒有紛爭、沒有死亡、沒有恨、沒有敵人,所以很是孤獨。」他不懂柏拉圖、不相信完美、不喜歡理想、不想見到死去的人們。他說道自己很是孤獨,所以總是成群結隊的。   「喔,是嗎?你是想要我說真可憐,並且同情你嗎?省省力氣吧,我不像那群白癡這麼好忽悠。」他強力辯解,自己其實不喜歡那些人,他只不過是不想要孤單罷了。是嗎?真是可憐,我冷冷地應答,眼睛仍盯著雲看。他抓了抓頭,似乎很無奈。   「那些女生,其實不是白痴。她們都有自己的故事,妳不應該隨便批評她們。我很重視我的朋友,所以請別攻擊她們。」聽到這,我不禁傻笑了出來。總感覺自己見識到了世界上最為愚蠢的人。   「那女孩死了,怎麼就沒見你幫助過她?」那女孩?他歪頭表示自己想不起來是誰了。頓時,他看向周遭才記起是哪個同學。就是這種態度,才讓我討厭蟑螂。他們所有人都一樣,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不知道活著是多麼難過的事情、不知道他人的情感,只自顧自地活著。   「她...不是我的錯。誰會知道她就這樣走了。如果妳要懲罰我,就快來吧,我不會逃避的!」懲罰不是我的責任,而且我也看不出來他反省了或者會改過。對我來說,這不過就是討好我的伎倆罷了。   「雖然很想叫你從這裡跳下去,但我有比被告上教唆自殺更重要的事情。你現在可以滾了,拜拜。」我離開了樓頂,明明告訴自己要原諒他們,但我就是辦不到。我是傻瓜,所以沉溺於古舊的悲傷當中,無可自拔。在我正要走下樓梯時,他叫住了我。   「等一下!我可以去四潮找妳嗎?我今天就去!」我不懂他有何心機,只感覺麻木的身子又被整活了。我深深呼吸,想把廢氣吐出來,但無論怎麼做都沒有用。頓時,我感到疲憊,所以基本上下午的課程我都睡過了。   在四潮圖書館中,蟑螂的老大果然來了。他就這樣大喇喇地看著我替小朋友們念故事書。他戴著口罩、眼鏡變裝的樣子實在拙劣,讓人看到就不免想要吐槽一句:是在裝扮銀行劫匪嗎?說故事時間結束後,我惡狠狠地往他那邊看,試圖用雙眼射出一絲寒意,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結束說故事時間後,我跟司徒學長一同整理剩下尚未歸位的書籍。而蟑螂的老大改坐在能看到我的位置,一邊默默翻著報紙一邊時不時看向我這邊。司徒學長似乎察覺到了甚麼,便直接開口問我。   「那男生是怎樣?怎麼一直看這裡?是妳臉上有甚麼奇怪的東西嗎?還是,又是妳同學的哥哥?」一聽到司徒學長慵懶的聲音,我原本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不少。我將剩下的幾本書擺正後,便回答他那只是同學、不要在意。   「不要在意?要是他尾隨妳回家怎麼辦?要報警嗎?還是我去問問他有甚麼事?」我表示我自己去談談,學長可以找個位置坐下來聽。我把接下來要面對的蟑螂老大當成想要聽故事書的小朋友,要以溫柔的心對待,就算小朋友在繪本上亂畫,也不可以發脾氣,要嚴肅地告訴他們不可以這樣做。沒錯!我現在就是抱持這樣的心態面對問題。   「沒想到你居然真地過來了。給你十秒鐘說說有何貴幹。」我向桂花學姊要了兩瓶綠茶,不過大概喝不到兩口就會請他離開了吧。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我們只愛不愛自己的人、吃不適合自己的食物、寫不是自己的字。」潘柏霖嗎?雖然確實是首挺不錯的詩,但由這蟑螂的老大嘴巴說出口,就覺得是種汙辱。即便他的嗓音帶了一絲磁性,我也不會為此而受到吸引。   「十秒鐘到。我要回家了。」我警告他不准跟過來或者送我回去,不然我保證那把水果刀明天會在他身體裡找到。   我走在夜半的路上,思考下一部推薦要寫哪首歌,腦子亂糟糟的樣子簡直就像是瘋人院的病人。即便沖了冷水澡也無法讓腦子冷靜下來,那種討人厭的情緒到底是甚麼?蟑螂的老大讓我想起了天使,如果可以親吻她的臉頰,那該有多好。她那夾住香菸的嘴唇,配上透紅的白皙皮膚,彷彿謬思女神般優雅。我被她的影子吸引,如同黑洞般將我吸入其中,最終絞碎骨肉、變成虛無。   我睡著了,夢中天使的體溫仍然溫暖,我望著她逐漸遠離教學樓樓頂,振翅飛向雲朵的那端。此刻,我又變得好小好小,成為一個點後消失。突然間,我的身體又出現了,在大海中與垃圾、保險套,與鼻子插著吸管的海龜一起優游。時間過了好久,身體變得好冷,好像我變成了具屍體一樣。正當我發現我無法呼吸時我開始不斷往上游,但海流下有股引力將我往下揣。最終,我逃離了大海看見了天空、白雲。它們離我好遠、好遠。果然,我到不了柏拉圖說的理念世界,沒有完美的我、沒有靈魂、沒有完人、沒有究竟。這世上唯一有的就是愛。   王爾德:「只有愛,也就只有愛,能讓人欣賞他人的理想面及現實面。」我想起了火龍果老師的口紅,也是像她衣服般那樣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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