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人形鳥籠》：後記與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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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籠中人 ……那幅畫的下方寫著：「不是妳的錯。」她曾試圖把那句話忘掉，像掐斷一段過期的神經，但那句話比任何毒素都深植體內。 婉瑜有時會夢見十三坐在她床邊，彎著腰靠近，帶著她記憶中永遠無法預測的眼神。 她睜開眼時，空無一人。 然後她會開始撕自己的袖口，指甲一點一點把皮膚摳破。 護理人員衝進來時，她已經把前臂劃出多道傷口，嘴裡喃喃說著：「那不是妳的錯……不是妳的錯……她剛剛就在這裡……我聽見她說她要回來……她說……她說……」 — 在十三死後的調查中，警方於十三的住處牆面發現大量畫作，畫紙與牆壁無縫銜接，幾乎難以區分哪一幅是畫、哪一幅是現實。牆上全是婉瑜的各種神情——平靜的、困惑的、哀傷的……以及一隻斷翅的鳥。 那隻鳥，是她們之間最初的羈絆。 在那之後的幾年，婉瑜的病情時好時壞。她曾經嘗試好好活著，努力成為一個病人以外的存在，但每次只要看見窗外的鳥群，她的記憶就會不受控地墜落。 每一根羽毛，都是一個無法被解釋的片段。 最後，她將自己封存起來。 不再教書、不再聯絡任何人，甚至不再提起她的名字。 只是在房裡掛起那幅十三的畫，並每天在畫下坐著，寫一頁又一頁日記。 那些日記，成為了最後的證據，證明曾經有一個名為「沈理」的女孩，像暴風一樣侵入她的生命，並將她的理性、她的信仰、甚至她的存在本身，一點一滴啃蝕至空白。 - 附錄一｜方婉瑜的日記選段 【第一年｜教職時期】 今天是我第一次踏入精神病院授課。裡面安靜得有些過分，像一潭死水。孩子們的眼神都讓我感到寒冷。但她不同——那個看起來像男孩子的女孩。她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我童年時摔壞的收音機，一樣壞了卻還在試圖運作。 【第三年｜被調離之後】 我開始做夢，夢裡她穿著我的襯衫，模仿我走路的樣子，一步一步踩進我的生活。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先對她有了期待。那不是病人與老師的關係，那是一種更深層的依戀……一種我不敢承認的佔有。 【第六年｜十三死亡後】 今天我醒來時，一瞬間以為她還活著，坐在我的房間角落。當我確定那只是椅子與陰影時，我居然失望了。我是不是瘋了？我是不是也該住進這裡，像她一樣，擁有屬於自己的房號與牆壁？ 【第七年｜住院期間】 他們說我只是創傷後遺症，但我知道不是。她還活著，在我的腦子裡、血液裡、呼吸裡。 昨天我看見她從門口走進來，坐到我的床邊，對我笑。 我伸出手想摸她，她就消失了。 我把手往床邊撞了三次，才確認自己是醒著的。 今天我問醫生，如果我夢見一個人、感受到她的氣味、聲音、溫度，那是不是就代表她還存在。 醫生沉默了很久。 我想，他也不確定。 我只知道我沒有瘋，我只是活在一段比現實還要真實的回憶裡。 那是我的鳥籠。 而我甘願住在裡面。 附錄二｜十三的畫—《折翼的鳥》   https://storage.meteor.today/image/6858012451027935f4a10eb3.jpg - 《人物設定》 🔪B-7413｜十三號｜真名：沈理（Shen Li） 身份： 高風險精神病患 年齡： 17歲（主線年齡） 性別： 女（從小被當男生養） 代號來源： B-7413為病院內編號，B＝病患，74＝單位，13＝監控等級 特徵： • 中性短髮、蒼白皮膚、眼神沉靜如死水 • 外型瘦削但極具行動力（169cm） • 長年穿病服與中性風衣褲，無任何女性裝飾 性格簡述： 冷靜、觀察力強、情緒不外露，但內心極度飢渴愛與認同。 常以理性模仿別人來理解人際互動，對「情感」的學習方式扭曲病態。 對於溫柔特別敏感，也極容易因愛而產生佔有慾與攻擊性。 - 📖方婉瑜（Fang Wan-Yu） 身份： 原精神病院附設學校心理教師／後來成為患者 年齡： 28歲（主線）、72歲（序章） 性別： 女 外貌特徵： • 嬌小身材（155cm）、淺棕色短髮、眼神溫柔而隱隱疲憊 • 穿著素雅，說話語調沉穩如低風 性格簡述： 有原則、有責任感，擅長安撫他人，但內心其實壓抑、孤獨、不擅處理個人情感。 對病人過度投入，反而失去了與社會的連結。 具輕度共情障礙，無法斷然拒絕十三的依附，也無法完全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