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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剛進病院時夏天的烈日,此時陽光和煦,微風徐徐,氣溫宜人。原本青綠茂密的樹葉轉黃,稀稀落落地落下,季節已開始步入秋天,是個適合散步的日子。
柔伊一向早起,乖乖待在病床上等待著范的日常問診。
即便有時並非問診時間,但只要柔伊想見他,范就會及時出現。而她也從未懷疑過什麼,因為他們是天生一對的靈魂愛侶。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靠近,柔伊連忙坐挺身子,隨便順了順因睡眠而亂翹的頭髮,嘴角掛上最完美的弧度。
「札克!」
「柔伊。」
在床簾掀開的那一刻,兩人同時呼喊出對方的名字,柔伊幾乎要從床上跳起,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愛戀與期待。
范也彎了彎眼角,大手替她撫平一些還不聽話的髮絲。
很快地,范收回手,推了下眼鏡,例行詢問病患情況:「妳今天的狀況如何?」
柔伊還留戀那一瞬的溫度,努力克制失望的表情,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回答:「跟平常一樣,都挺好的。」
范怎麼會看不穿她拙劣的偽裝,但並沒有制止,甚至享受著她這樣依戀自己的模樣,一貫溫和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扭曲的笑意直達眼底,藏在眼鏡背後,而低著頭的柔伊沒有發覺,
再開口,語氣是柔伊最熟悉的溫柔:「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花園散散步?」
聞言,柔伊才抬起頭,眼睛一亮,掩藏不住興奮:「好啊!」
她原本就想去花園走走的,只是還沒提出來,范就先開口了。
他們總是如此,無論柔伊想要什麼,范總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替她實現。
×
花園裡的花已經有些凋零,風景其實並不好看,可這都不妨礙柔伊的好心情。
她挽著范的手,兩人就像一對最普通平常的情侶聊著天,又像回到小時候,那段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但她並不難過,因為現在的她擁有屬於她的札克。
忽地,柔伊餘光看見一隻野貓竄過,無意識地停下了滔滔不絕的嘴,思緒被拉遠。
「柔伊?」突然的安靜讓范有些疑惑,開口輕聲叫喚,喚回她的神識。
「啊?哦——」柔伊眨眨眼,自顧自地說起那段往事:「札克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公園玩躲貓貓,結果大家都以為我不見了嗎?」
「當然記得,那時我可急壞了。」
柔伊很確定自己原本是想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腦袋卻一片空白,就好像關於某個人的記憶被刪除了。一張櫻唇微開,愣了一下才又說:「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又陰暗又陌生。」
「而札克就像我的神一樣,帶著光降臨,拯救了我。」
范內心澎湃,即使聽過無數次柔伊對於他的愛慕之詞,卻從來沒有感覺到膩。拉過她肩膀,使兩人面對面,對著柔伊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只要妳想,我願意顛倒整個世界,只為擺正妳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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