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昨天夢到你了，」她說，語氣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嬌。
「蛤？我在夢裡做什麼壞事了？」
我笑著回，語氣依舊輕鬆，像是在逃避什麼。
她沒說，只是低下頭笑了一下。
那笑容裡藏著太多不能說的話。
那晚的月光很柔，卻掩不住她眼裡的醉意。
她靠在沙發上，妝糊了、眼紅了，像是剛哭過，手裡還抓著沒喝完的調酒，醉得一塌糊塗。
嘴裡輕輕呢喃的，是我最不想聽見的名字。
「你說會在的啊……你不是說會等我嗎……你騙人。」
她的聲音碎掉了，像一個終於撐不住的孩子。
那一瞬間我心裡某個角落崩塌了。
我站在她面前，沒動，心裡翻著一種說不清的荒謬與自嘲。
她把我，當成了他。
我明知道不該再靠近，但還是拒絕不了她…
她撐著我的肩坐起來，眼神空洞，卻又那麼熟悉。
指尖輕輕劃過我的臉頰，她低聲說了一句：
「你回來啦……」
我不知道那一瞬間是心酸，還是怨恨，還是徹底的心碎。
我沒有推開她。
只是將她散亂的髮絲撥到耳後，輕聲問：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不是開心的笑，是一種像淚一樣無聲的笑，像是終於有人出現，她不管那是不是她等的人了。
下一秒，她吻了我。
那個吻又急又亂，毫無預兆，毫無遲疑。
我沒退，甚至更用力地擁抱她，像抱住什麼快要碎掉的東西。
我沿著她的臉頰、耳朵、鎖骨一路吻下去，像在吻一場遲來又注定結束的夢。
她沒有抗拒，直到最後關頭，輕輕推住我的腰，聲音顫抖：
「不行……我們的行為不可以……」
我停了下來，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喉嚨像被什麼哽住。
「那妳討厭我嗎？」
她搖頭，卻一句話都沒說。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們都不是彼此命裡該愛的那個人，可我們兩個太像了，同樣的執著
從你身上，我看見自己。
害怕被丟下，卻總是先放手；
明知道你不會為我留下，卻還是為你等。
在你背叛我的那時候，我的世界崩塌了，你親手摧毀那個原本善良天真的男孩，親手製造了男孩身上的惡魔
但就算這樣，我還是愛你。
不是因為你值得，
而是因為我沒辦法不愛你。
這段關係，從來都不是溫柔的開始，它從一開始，就是場慢慢死去的夢。
我們都知道不該，卻還是靠近了。
像自焚的人主動擁抱火，像溺水的人主動放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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