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無明》：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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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虛境的聲音 《無明語錄》 卷一・〈起念〉 「眾聲以我為名，我卻從未說過話。 是你們自己將沉默雕成神像， 然後，跪下。」 ─── 倉庫裡燈光忽明忽滅，鐵門閉合的聲音迴盪在破敗的牆面。地面滿是灰塵與舊報紙，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衣著整齊，雙手合掌。他們面前不是神像，也不是聖書，而是一面牆。牆上，一個倒寫的「明」字用紅漆潦草劃上，如同某種從靈魂內部滲出的傷口。 有信徒低聲誦讀：「無明者，非神，非人，非我。唯有無明，無名，無念，無止……」 其中一人剛完成「降解儀式」，雙目無神，嘴唇不斷顫動。他的聲音不像在朗誦，更像在吐出體內某種本不屬於他的語言：「他說，夢裡若看見自己，那就是你已經不是你了……」 一名戴著灰帽的女人低聲說：「我聽見他的聲音了。在那篇《手稿》裡，字字都是他。」 「你看見他了？」另一人瞪大眼。 她搖頭：「沒有。『無明不可見，見者即碎』……我不想碎。」 ─── 「如果你無法證明你存在過，那死亡是否還值得被害怕？」 黎尋站在講台前，聲音低而穩。教室裡約莫六十名學生，寂靜無聲，只有筆記本的沙沙聲。從窗戶斜射進來的夕陽將他整個人染上一層黃銅色的光暈，像從廢墟中走出來的紀錄者，不是教授，更像一名等待證實自己存在的影子。 他一身深灰色襯衫與黑西裝褲，配戴金框眼鏡，語調不急不徐，像在對世界低語。那種溫文儒雅的氣質，讓台下不少女學生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舉個例子。」他緩步走下講台。「一名出生即死亡的嬰兒，沒人記得他，沒有命名，沒有照片，他存在過嗎？」 沉默。 一隻手高高舉起，打破安靜。 「教授。」周涵的聲音明亮，語氣認真卻不帶攻擊性。「如果記憶與語言是存在的條件，那您是否在否定大多數人活著的價值？畢竟，大部分的人不會留下任何能夠被記得的東西。」 黎尋轉向她，眼神淡淡地掃過。這女孩不是本系的，他記得，第一次出現在課堂上，穿著警大的實習制服，與他們這群哲學院的學生格格不入。 「你覺得怎樣的生命才值得被記得？」他反問。 「我不知道。」她皺眉誠實地說，「但我覺得不該是靠別人的記憶來決定。」 學生席間傳來些微竊笑聲。黎尋沒有理會，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那麼——若你死後無人記得你，你是否會覺得，曾經活過這件事本身，是有意義的？」 周涵愣住。她試圖作答，但忽然發現這個問題本身是陷阱。她不是來這裡被打敗的，但她的語言突然找不到出口。 「你叫什麼名字？」黎尋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種審視，也像是某種指認。 「周涵。」她回得堅定，雖然內心有些微亂。 「好。」他微不可察地點頭，像是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轉身回到講台。 「這堂課，我們就從語言開始。語言，是對虛無的第一次背叛。」 ─── 【周涵・OS】……我真的不是那種會迷戀老師的類型。但他剛剛說我名字的時候，語氣有點……不行，我不能再想了。他真的，有夠帥的。 - 《人物設定》 🎓黎尋（Li Xun） 年齡：31歲 職業：永川大學哲學系副教授／虛境教教主（代號：無明） 外貌：金框眼鏡，膚色偏白，瘦長身形，總是穿著灰或黑色襯衫，舉止溫文儒雅 性格：自律冷靜，沉靜如書頁，內心深處藏有對人類本質的深刻懷疑與解構傾向 特徵： • 白天是備受敬重的哲學講師，夜裡則化身為「無明」——操控語言與信仰的信仰建構者 • 對周涵產生理性層面的興趣，將她視為某種尚未被「淨化」的變數 • 五年前曾有一段對外消失的空白時間，流傳為「沉默期」 備註：其教義極端理性，卻吸引大量情緒失序的信徒 ⸻ 🔫周涵（Zhou Han） 年齡：23歲 職業：剛入職場的自殺事件調查官，警大背景 外貌：甜美可愛，栗色長髮，笑容溫和，身材嬌小 性格：樂觀直覺派，對於生命與死亡有本能敏感，情緒真誠而外顯 特徵： • 外貌與氣質常使她在警界不被重視，但她以堅定與洞察力回應輕視 • 容易被情緒觸動，對黎尋的課堂感到衝擊與吸引，成為他的常態旁聽者 • 開始質疑案件背後的連動性，並逐步發現虛境教的影子 備註：每章章末皆以第一人稱 OS 獨白形式，展現其內在視角與心情 ⸻ 🪬虛境教（The Sect of Illusion） 創立者：黎尋（代號：無明） 核心信念：語言是詛咒，存在是一種自我欺瞞。唯有拋棄「名」與「念」，方能獲得真正自由 信徒特徵：以隱性精神疾病患者為主，或為社會高機能邊緣者、極端孤獨個體 組織形式：無固定據點、無固定領袖階層，經文以手抄與加密網路擴散 象徵：倒寫的「明」字、無明語錄、《手稿》系列斷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