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開口嗎?」
苑對於眼前景象略顯不適。
他與齊走過十三年的那個巷口,今晚卻是陌生的,苑不願久留,那街角的盡頭瞥見一回,心便揪緊在思緒中。
「齊......」
苑望向齊,不時低頭,糾結自己為何要思索,不考慮轉頭離去。
苑咬了下指尖,她知道並沒有甦醒的可能,但這樣很痛,很痛就夠。
「齊,我好討厭這些日子,在你離去之後特別難受。」
巷口與當年無異,齊的臉龐一樣青澀。
「要不要養貓咪!苑」
齊靠著小巷的左側,雜亂擺放的箱庭坑堆中,他興奮的挑出一盒。
苑相隔不遠便聽見,那男孩的真摯,總令她願意駐足,聆聽陪伴些許帶有微笑的曖昧。
「好。」
苑笑起,許諾這場領養的誕生,黑貓,棕貓,兩隻貓咪各據有一方,索然的夏季午後,雷震雨後避在紙箱,偶然依偎。
黑貓喜歡獨來,但冷的時候還是會看看棕貓身旁流露的溫柔。
棕貓慵懶,經常看著箱外,以及自由奔走的黑貓。
棕貓渴望奔跑在矮樓窄巷之間,但它病了,它的四季紛擾著頸椎作痛,所以它不曾活潑,總是渴望黑貓在風霜以後,回到熟悉的地點,重溫著不曾更動的自己。
「棕貓要叫什麼名字,苑。」齊指向棕貓。
「它喜歡坐著,而且都不說話。」
「苑。」齊拍了下苑的肩膀。
「嗯?」
「就跟你一樣啊,都不跟我說話。」
齊像是埋怨,微微低頭,看向黑貓。
黑貓靠在棕貓的背上,左右擺動著尾巴。
「黑貓跟我一樣在找妳玩。」
「黑貓就叫齊吧!」
齊看向苑,好比黑貓一般試探我。
「嗯。」
「棕貓是苑。」
碎裂一般的回憶侵擾。
齊突然沒了蹤影,苑回過神來,止不住一個瞬間的無助,便索然哭了自己,蹲坐在巷子的路口。
苑心念的假象纏身太久,每每在箱中孤獨成癆,他便期盼齊能陪她走出。
箱外,黑貓跑向十三年前的你我,一樣自由,如往的無心奔赴在外,我知道箱子以外的世界與我無關,所以這一吋之內我好好戀愛,等待外界充滿災難,等你廝守不願離開。
「因為我們不曾戀愛,開口之後是眷戀還是尷尬。」
苑打理自己的衣裝,把愛哭花的感覺,在街上特別像十三年前那場雨,賞了一掌難以忘卻的情感。
苑抗拒初戀那場隱隱的雨而撐傘,心裏卻淋著永恆的苦楚,傘下更迭的愛戀再也比不上第一場雨,苑充斥矛盾的情感。
紙箱之中的棕貓也一樣,經歷同場災難,棕貓只是心念黑貓或許回來。
「還好嗎?」
一位陰影擋起苑的獨自哭泣,那之後或許有一場難以沉默的崩潰,帶著擁抱,攜著依偎。我知道不再回來的雨季難以顛覆,所以傘下有場浪漫的天空,他能是你新的所有,某日不再糾結以後,背景依舊滂沱的巷陌,盡頭幾場煙雨消散,漸漸失焦也好。
一切都將好起,只要你願意撐起傘,面向即使殘缺仍依然相信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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