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自己並不曉得,卻以為他會是個最好的和解師。
————————-
2019.5.10(星期五)
也許昨晚的祈禱有用,剛踏進校門,就看見下車的葛蕾。
葛蕾的雙眼總是炯炯有神,我想像不出她發火的樣子。及肩的頭髮經風一吹,我知道那必是股迷人的味道。黑色轎車開走,她戴上耳機漫步在和我同塊土地的校園。我將這個時刻稱為美好的早晨。
可惜好景不常,一樣的地方出現不一樣的人。他叫泰森,往我們這前進,右手甚至抬起來朝這打招呼。
古九零想回應他,才發現雙手正緊緊抓著背包肩帶不放。
一個黑影擋在我們面前。他總是這樣,以嚇唬古九零為樂。老實說他的招數我都膩了,但我們無力反抗,泰森可是這所學校的惡霸。
「哈囉。天氣嗯......不差?」他說哈囉時朝氣蓬勃,可臉皮一點都沒移動。他的心情總陰晴不定,我都會試著幫他圓些好話,好讓我別那麼討厭他。可我後來想,就算他不對我們說這些話,我還是會討厭他。
「早……安?天氣很好。你知道,就是特別,特別適合喝杯咖啡,看點雜誌的早晨。」我比手畫腳說。佯裝自己是個將生活美學掛在嘴邊,很懂過生活的人。
話說完,天響一道雷聲,原來在小聊幾句的時間裡早烏雲密布。古九零瞪大眼睛望著我。我聳聳肩,不然怎麼辦?
「橘色?第一次吧?」泰森指的是古九零頭髮顏色。
「恩……。」古九零驚慌蓋住頭頂,他感覺如果不這麼做,下一秒就會被泰森給拔光。
泰森搖搖頭加重語氣說。「娘。」離開時還不忘撞一把古九零。
他慢慢消失在能見範圍。當我以為能喘口氣,但緊接著後頭就是葛蕾!她走在朋友後面。她在笑,臉頰紅通通的。就這剎那,我感到有些悲傷淒涼。很有可能她連我名子都不曉得。
然後我們再次擦肩而過。
「我們看起來那麼好欺負嗎?」古九零嘆氣。
「他大概很滿意你的表現吧。」古九零發抖、口齒不清、說話小聲、汗流浹背……。
「至少我的頭髮是好看的吧?」他大叫,我想叫他閉嘴別破壞僅剩的一點美好早晨。
2019.5.11(星期六)
和往常一樣,我們在史丹佛的大門前。自動門打開,服務生準備好菜單喊著歡迎光臨。
是她,她朝我瞄一眼後很快別過。
每當她端菜、拿菜單,都堆滿笑容,我總覺得她只對我們這樣,就是特別的親切友善。她離開後我媽就會小聲地說對她很滿意諸如此類的稱讚。
對了,我差點忘記這件事,上禮拜摔破的杯子怎麼樣了?我是說它當然破了,但後續是怎麼處理的?
我緩緩拿起水杯,上禮拜的情境歷歷在目。那天回家後我們就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不管我媽有沒有和阿金說我們因為他吵架,我還希望她說呢,最好讓阿金明確知道我對他的感覺。不久後阿金將我拉回來,因為他的笑聲響徹耳膜。
「然後啊,我就說事情不是這樣!」阿金雙手還胸故作嚴肅,旁邊的媽媽笑到東倒西歪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我冷著臉拿身旁的英文單字本,阻絕和他們的視線交流。現在眼前只有密密麻麻的單字和註釋,這樣才能讓我冷靜下來。
我媽好像間諜,她想試著緩解我對阿金的情緒,卻又不告訴阿金我對他的感受。或許她才是這個問題的主要原因。通常這種類型的人都有個通病,就是自己並不曉得,卻以為他會是個最好的和解師。
服務生站在出餐口兩眼無神,廚房裡的員工和站吧檯的工讀倒聊得挺開心,也沒有要帶她加入話題的意思。或許所有人都忘記她的存在,而本人也豪不在意。偶爾大家會轉頭問她對不對、好不好,她都笑著點頭,然後再次轉回來面無表情。她知道大家都只是隨口問問,有沒有她的答案根本不成大礙。
今天她把頭髮綁起來,只綁了兩圈所以看起來搖搖欲墜,好像髮圈隨時都會鬆掉。但從側面看,蓬鬆毛躁又捲的頭髮還是一點都沒變。她穿著白色tshirt,學校的紫色運動短褲,整體上來看老實說有種邋遢……慵懶的風格。
喝完杯子裡的水,阿金笑咪咪問還要嗎?我放低單字本,兩眼乾巴巴盯著他醜陋的鬍子,然後什麼話都沒說。
「肉醬歐姆雷哪一位的?」她端著兩個盤子到我們面前,不是慣用手的左手微微顫抖。
「這邊。」我說。
「歐姆雷可以淋醬料區的辣醬。」
「好,謝謝。」我想起什麼,見她就要離開慌張叫住她。
可惜她沒聽見,拿著另一個盤子跑去前面窗台。
「怎麼了嗎?」阿金好忙,要弄給我媽吃,還要消毒所有她可能會接觸到的器具,是好不容易才擠出一根毛的時間抬起頭問。
我沒理他,拿著墊在衛生紙上的刀叉劃破歐姆蛋。歐姆蛋上印出葛蕾漂亮的褐色長髮,看著看著彷彿葛蕾就坐在我旁邊。
此刻正是史丹佛的尖峰時段,再也沒有人閒得下來,他們像忙碌的蜜蜂東奔西跑。我離開褐色頭髮的想像,眼神追隨著那個服務生。其實我早就想好該做些什麼好讓葛蕾看見我了。
————————
附上篇連結ㄧㄡ https://meteor.today/a/5bsyLe?ref=ios
寫作這種東西就是靈感來了才寫哈哈哈
等文的人抱歉拖好久QQ
我很努力讓腦袋理清故事線 跟埋彩蛋
不知道會不會又失敗再次重寫(躺著哭
歡迎給我意見喔
你可能有興趣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