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常常都在各種時刻這樣問他。
我想像中他可能會給我許多的原因,
比如說我的優點、我的長相、我的長才等等,天花亂墜的讚美之中,可以讓我找到一絲的安慰。
但他通常都會笑一笑,輕輕的說。
「因為是妳,所以就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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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很容易粗心大意的人。
小到忘記帶錢包、弄丟鑰匙,或是忘記作業的截止日期,老是迷路走丟。
大到可能一個月內弄掉鑰匙三次(還把房東給的備用鑰匙弄丟,有夠扯),或是在自己熟悉的城市搭錯公車,還搭到最後幾站才發現(已經到了人煙稀少的鳥地方)。
我不喜歡我的粗心,也不喜歡自己總是犯蠢。
常常照著鏡子就很想砸次碎它,因為我最常在鼻子上長一個又紅又大的痘痘。
我並不喜歡自己,我知道。
有時候,我也會在想,
什麼樣的人才會喜歡,這樣的我呢?
又或是,不會有人真的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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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跟他講電話的時候,我跟他聊到我又長了一個大痘痘。
「欸,你知道嗎?」我氣憤地說:「我居然又長了一個大痘痘,上一個痘痘才剛消欸..我真的是%^#*+《@/!!(直接語無倫次)」
「哈哈哈,也太誇張了吧。」
「欸,不可能你還嘲笑我吧?」我委屈的說。
「我沒有嘲笑你呀。」他溫柔的說「我覺得,你不論如何都很可愛。」
「即使我長痘痘也是嗎?」
「是。」
「即使我完全素顏沒打扮也是嗎?」
「是。」
「即是我有一天突然變得超胖也是嗎?」
「是。」他又補充「除非你不滿意自己,自主想減肥那可以,但除此之外,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
因為在我始終千瘡百孔的世界裡,自己總是最糟糕的存在。
畢竟無從覺得自己美麗,就會向外渴求別人的認可。
我知道,這樣並不健康。
我也想過要更喜歡自己的模樣,或是總是心靈雞湯流竄的「愛人要先愛己」,所有想要愛自己的時刻都反覆在我心中拉扯。
只是,真的好難。
於是,我最後也只是笑笑打哈哈過去,畢竟這個話題,我不擅長去讚美自己,也更不擅長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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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幾天後,我們晚上講電話的時候。
那應該是我第八百次問他,「你覺得我有一天變成毛毛蟲你還會愛我嗎?」的時候(順道一提,他上一次還跟我討論真的變成毛毛蟲的話,要如何打暗號讓對方發現是彼此,不然可能會被無視或打死),他也好奇的問我。
「你會覺得我不愛你嗎?」
「欸…怎麼突然這樣問。」我有點錯愕。
「嗯~因為你常常在問我愛不愛你呀。」他說:「所以我想說是不是我讓你覺得我不夠愛你?」
「不會呀。」
「那為什麼會想問?」他好奇地說。
我陷入了沉思。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並沒有不愛我,正確來說,是我始終都知道他很愛我。
但我卻依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想再問一次,再確定一次、再聽一次他肯定的說「他確實愛著我」。
不論如何,都會有一個人一直愛著這樣的我。
可能我總是向他索取的並不是一個「他愛我」的答案,而是透過他去渴求一種「這樣的自己也可以值得被愛」的證明,內心的空洞和千瘡百孔的自己,會需要更多更多的愛去補足缺口。
但這樣其實並不公平,對他亦然。
因為我只是不斷的透過他來感受自己的價值。
「我覺得…」
我覺得並不是我不知道你愛我,而只是我不夠愛自己。
「嗯…我其實是…」
我其實不該向外渴求,我應該從自己愛自己開始。
「我很…」
我很抱歉,好像一直在問你,這些重複的問題。
所有的話最後到了嘴邊,都下墜到喉嚨,梗著某一種說不出口的難受,到頭來,就很像只是一個不斷咀嚼著沈默的過程。
「沒事。」他輕輕說著,又重複了一次:「沒事的,不論妳何時想回答都可以。」
「只是,我喜歡這樣的妳,而妳也不用特別做什麼,不用符合大眾的標準、不用一定要自己變成什麼樣子,現在的妳就可以了。」
「世俗的標準並不重要,妳現在的樣子就是我的標準。」
「妳可以問好幾百萬遍同一個問題,『愛不愛妳』、『喜歡妳哪裡』…那些都可以,只是我希望妳知道,不論妳問幾次的答案都一樣。」
「是因為是妳,所以我愛妳。」
「妳有在聽嗎?」
「哈囉?」他疑惑的喊我。
那些梗在喉嚨的難受隨著他講的話一點一滴從眼眶流出來,這一段二十幾年的時間以來,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夢裡的自己感覺始終在流浪,但聽到這些話,就好像可以不用再漫無目的的漂泊。
因為有人確實地捧著由碎片組成的自己,默默的、溫柔的愛著這些支離破碎;那麼,我這一路以來所有的追尋與痛苦、所有不愛自己的瞬間,都好像可以被輕輕巧巧的接住了。
終於不用再緊抓著那些問題,
就做那一個破碎的自己,也沒有關係。
「我有聽到。」
「那就好。」
「謝謝你。」我說。
「不用謝謝啦,這都是我真心的想法。」他笑笑著說。
「真的謝謝你。」泛著淚光,我說「我也是真心的。」
謝謝你,儘管如此筆楮難盡。
我還是想說,謝謝你,愛著充滿千瘡百孔的我。
謝謝你的愛,讓我可以成為我自己。
或許未來更多時候我還是會迷惘,不安著自己的模樣,但每當我想起這些話,我就可以有力量。
或許,最浪漫的事,
莫過於有人能夠在這壞掉的世界裡緊緊抓住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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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一波
大家也會問另一半「你愛我嗎?」、「你愛我哪裡?」這種問題嗎🤣
(應該不是只有我吧哈哈)
對方都會怎麼回應呢(好奇🥺
附上我的圖文
(文引用自#脆樂團 #相愛就是說了100次的對不起
https://i.imgur.com/96jnnEu.png
https://i.imgur.com/MxbrUGG.png
謝謝所有看完的人,㊗️大家都能找到緊抓你的人💕
#薯片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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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你的文筆🥺 以前剛交往的時候很愛問男友:「寶貝愛我嗎~」 那時候只是想要聽到他的「當然愛妳呀!」,不過後來他說我這樣問,很像在質疑他的愛,所以後來我就不用問句了,直接說「我愛你!」 然後他會回:「我也愛你愛你!」,下一句我就回三個愛你這樣😂 問他愛我哪裡的話,他會說「因為妳很可愛」 有一次我問他,那以後我老了不可愛了,他還會愛我嗎? 他說「會呀,因為妳怎樣都可愛」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