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夕陽照耀在灰白色的水泥磚牆上,那是每一個黃昏時分匆匆路人來不及仰望的景色,在那城市的邊緣也有著繁榮的景象,這裡被稱為蛋白區,一輛又一輛的車子開向郊區,向著那火紅的夕陽前去,然後再像積木一般收納進高樓內,結束一天的旅程。
不過就是這個區域裡的其中一座社區,有著管委會和各式公共空間,算是生活機能豐富的一座社區了,一旁的高中生有男有女,背著書包走過中庭,拿著籃球的他們喧嘩著,在這片鋼筋水泥裡迴盪起了一些聲響;走過他們的上班族和提著菜籃的媽媽快步走過,任憑火紅色的夕陽照耀在他們腳跟後方。
「欸,今天要打什麼遊戲?」電梯前,其中一個高中生把球丟向身旁的人。他是李建宏,是個有著黝黑皮膚的大男孩。而他丟球的對象是丁允浚,同時也是住在這裡的人。
「不知道欸,妳覺得呢?」他使了一個眼色向著三人中唯一的女生
「我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她無力地說著。他是林尹,一頭長髮穿著制服總是引起他人回頭。
「沒洗澡想上我的床,別想。」
「欸哪有這樣的,不然我要幹嘛!」她按下向上的電梯。
電梯的燈號緩緩變化,B2、B1、0、1,電梯門打開來,一行人進到電梯,丁允浚住在四樓的其中一戶,因為平常爸媽忙於工作都會很晚回家,放學後幾個朋友一起到他家坐個幾個小時已經是常態了。
電梯開門,隨著聲音響起,三人走進了還沒開燈的四樓,在翻找鑰匙的同時,另外兩人已經把電燈亮起,這裡的空氣總是帶著悶熱的氣息,就像是游池的蒸氣房一般,但住戶都歸咎於空氣不流通而無從處理,總是快速地開了門便躲進屋內。
「欸你跟這棟樓的各住戶熟嗎?」林尹問起。
「普通欸,就大概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而已。」
「欸我都不知道我鄰居在做什麼欸。」李建宏笑著。
「我也不是全部都知道呀,這裡有十六樓欸,大概知道十五樓是一個金融大亨,他每年都會發很大包的紅包給我們這棟每一戶喔;再來我記得十樓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喔有一個跟我同年紀的女生;這裡四樓隔壁是公務員,再往下三二一零,好像不知道了欸。」
「你為什麼要數零?哪有零樓?」李建宏嘲笑著問。
「咦?我數了零嗎?」
「你是傻了嗎?」林尹也一起笑著,三人頓時笑成一團。
林尹向後一倒,躺在床上。
「欸!」丁允浚見狀便也跳了上去,靠在她身旁說:「不是說沒洗澡不可以躺嗎?」
「不要這麼小氣嘛。」她撒嬌道。
「可是!」
不等他說完,林尹的頭一伸,吻了丁允浚一下,止住了他的嘴。
如同信號一般,丁允浚和林尹的吻開始纏綿,有沒有洗澡已經不在乎了,兩人在床上親密地翻滾著,而李建宏則是默默看著,好像已經很習慣這樣的事了。
兩人開始退去身上的衣服,燥熱的臉龐和身軀微微散發著熱氣,但是相擁的動作卻沒有停歇,而是隨著輕撫和接吻有著更接近的距離。
李建宏拿出抽屜裡的保險套丟給丁允浚,隨後便是喘氣聲和喊叫聲的交織,如同他不存在一般,那汗水和來回運動的交織隨著喊叫聲搖擺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時間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完事的兩人躺在床上,李建宏說:「你們今天很起勁欸。」
「還不是林尹。」
「你自己也很開心好不好。」
「對了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我曾經聽樓上的那個女生講過,這棟樓有一個傳說,這棟大樓都會有人突然失蹤幾天再突然回家,回來的時候那些人總會有一點點的不一樣,但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丁允浚認真地說著。
「聽起來很唬爛欸。」李建宏吐槽。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林尹皺眉,隨即翻上丁允浚的身體說:「你在跟我做愛的時候想到別的女生?」
「沒沒沒沒沒我沒有!」丁允浚緊張的表情總是這麼經典。
天黑了,三人走回那悶熱的四樓電梯前,隨著電梯開門的燈光照亮臉龐,再次黯淡下來後丁允浚便走回房間內。
「你這樣看我們不會覺得尷尬嗎?」林尹問李建宏。
「不會呀,畢竟……」兩人相吻。
電梯開門,隨著聲音響起。
一樓的電梯口,樓層的數字跑動著。
4、3、2、1、0、1。
電梯開門,隨著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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