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三年前,夕陽餘暉下的靦腆
https://meteor.today/article/-mrKqa
寫在17歲之後 Part 1 如初
https://meteor.today/article/Eco0ht
寫在17歲之後 Part 2 輕放
https://meteor.today/article/iJ9hot
「學姊,妳還好嗎?」
是球隊的學弟。
「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喔,不要逞強。」
結果還是被發現了嗎?即使戴著口罩。
『對..對不起…』
越來越多人圍過來了。我該逃走嗎?
『我好像有點發燒了…今天可能沒辦法跟你們訓練….』
「不要道歉。給我回去。現在。」
隊長說話了。
「妳做的夠多了,快回去休息,不要吹風。」
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們,
其實我沒有發燒,只是有點想哭。
-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覺得不太對勁。
不管做什麼都感覺不順、
明明沒有考不好、明明沒有遇到什麼挫折,沒有吵架
但就是不太對勁。
心裡空空的,就只能靠眼淚來填。
隔天早上醒來,眼睛好痠、臉頰和頭髮濕漉漉的
像是清晨的露水 或者是泌溢現象?
隨手抓了口罩出門,打算逢人就指著自己的喉嚨
用氣音說道,抱歉我沒聲音了。
這樣一來,沒人會發現我在哭吧?
一整天,我都在倒數。
倒數著幾分鐘後下課、倒數著距離放學還有多久。
倒數著、暗藏著,祈禱著能快轉、祈禱著不要進到隔壁座位的視線、祈禱這該死的眼淚快停下來。
下課就趴著裝睡,鐘響再抬頭。
不要跟任何人講到話,
我不會被發現的吧?
今天放學後,還能去練球嗎?
我不知道。不想要脆弱被攤在陽光下,即使是那種浪漫的夕陽,即使是他。
但是,好想見他,想聽一聲沒事吧。
-
是最後一節課的鐘聲了,距離放學剩下最後45分鐘。
會撐過去的吧?
「那個…小昭,」
可惡,失敗了。
「妳還好嗎?」
不好,超級不好。
「剛才有人要我拿給妳的。」
一條七七乳加。
會是他送的嗎?
-
「乾,妳咳成這樣還要留下來練球?」
『(點頭) (用眼睛笑)』
反正,有口罩作為偽裝,會掩藏得很好的吧?
-
我坐在場邊,聽著球落下、彈跳的聲音,
嘗試在風中數著攻擊步的節奏、聽球與掌心接觸的韻律,還有空氣中無聲的默契。
數著那樣的拍點和腳步,想著比賽的熱血沸騰,想著陽光和日落,嘗試在風雨之後找到屬於自己的平和。不管怎樣,雨過總是會天晴的吧?
「小昭,妳有空嗎?」
這聲音是…
「我想去警衛室拿打氣筒,」
是他。
「一起走嗎?」
我睜開眼睛,起身。
-
他沒有問我還好嗎,我也沒有提起七七乳加。
但一路這樣並肩走著,就像回到了從前的時刻。
就這樣維持著稍傾就能碰到彼此指尖的距離,但誰也不敢再靠近,像是在玩一場先出聲就輸了的遊戲。
「叔叔,我們要借打氣筒,請問可以嗎!」
『唉呦,是小勳喔?』
『來你先跟叔叔說你們什麼時候才要在一起,我再考慮要不要借你。』
臉頰好燙,該不會真的發燒了吧?
『小昭妳過來,我跟妳說啦。』
『高中吼,念書很重要,啊但是像小勳這麼好的人,錯過了很可惜捏。』
『唉呦,我在跟小昭講話,你站在旁邊臉那麼紅,能看嗎?』
『來啦,不鬧了,你們在這裡打完氣再回去。』
「呃…那妳拿球,我來打好了?」
(點頭) (笑)
空氣灌入扁掉的排球,變形的logo逐漸膨潤,
氮氧的比例是4:1,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有打進別的東西,
只是感覺心裡跟著鼓鼓脹脹的,視線所及的範圍也不再因為濕氣過重而模糊。
「好了!這樣應該夠滿了吧?」
「走吧!我們去做球操。」
『(我嗎?)』我瞪大眼睛,指著自己,作為示意。
此時此刻,笑而不語,不再是我的專利,而成為了某種默契。
你是滂沱過後的彩虹。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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