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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 《夢回大唐:醫者仁心》第二回 玉面公子初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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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storage.meteor.today/image/68307b335a51bff9584a4f76.png 人生的轉折點往往在最不經意的時刻降臨。夢瑤站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心中五味雜陳。三天來,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個身分的轉換,但內心深處那個追求真理、渴望救死扶傷的靈魂,卻始終未曾改變。 「姑娘,裴府的人已經到了。」丫鬟小荷輕聲稟報,「老爺讓您準備一下,待會兒要去前廳見客。」 夢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現代,她習慣了直面挑戰,習慣了用理性和專業來解決問題。但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往往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這種被動的處境,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束縛。 然而,既然命運將她帶到這裡,她就要學會在這個框架內找到自己的道路。正如她在台大醫學系學到的那樣,每一個困難都是一個新的學習機會,每一次挑戰都是重新認識自我的契機。 「小荷,你對裴家了解嗎?」夢瑤一邊整理衣襟,一邊問道。 「回姑娘,裴家在長安城可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裴家老爺曾任戶部尚書,在朝中威望頗高。他們家的二公子裴君言,今年二十六歲,據說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特別精通醫理呢。」 「精通醫理?」夢瑤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是啊,聽說裴二公子從小體弱多病,遍訪名醫,久而久之對醫學產生了濃厚興趣。他不僅熟讀《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等醫書,還親自採藥製藥,在長安城中頗有名氣。」 夢瑤若有所思。一個同樣對醫學感興趣的古代公子,會是怎樣的人呢?她想起自己在現代時對中醫的研究,那些古老的智慧與現代科學的碰撞,總能激發出新的靈感。或許,這次相遇不只是一場政治聯姻,而是兩個醫學愛好者的思想交流? 正當她沉思之際,院中傳來一陣騷動。夢瑤走到窗邊,只見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停在府門外,車夫恭敬地等候著。片刻後,從車中走出一位身著淡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 夢瑤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那人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眉目如畫。他的步伐從容不迫,舉手投足間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彷彿能洞察世事的本質。當他偶然抬頭向這邊望來時,夢瑤竟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 這就是傳說中的裴家二公子嗎?確實如傳聞所說,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姑娘,該下去了。」小荷提醒道。 夢瑤收回目光,緩緩走向前廳。她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和理性,畢竟她是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獨立女性,不能被古代的禮法和外表所束縛。 前廳中,林老爺正與一位中年男子談笑風生,那應該就是裴家的管家。而在一旁,裴君言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捧著一卷書冊,專注地閱讀著。 夢瑤透過珠簾觀察著這個即將成為她夫君的男子。他讀書的姿態很優雅,眉頭偶爾輕蹙,似乎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更讓夢瑤驚訝的是,他手中的書竟然是《本草綱目》。 在這個時代,能夠如此專注地研讀醫書的男子,確實不多見。 「君言,快來見見林叔叔。」裴管家喚道。 裴君言合上書冊,優雅地起身行禮:「晚輩裴君言,見過林伯父。」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如春風拂過湖面般溫和。林老爺滿意地點點頭:「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家瑤兒就在後面,你們年輕人聊聊吧。」 珠簾後的夢瑤心跳微微加速。她知道,按照古代的禮法,她應該保持矜持,但心中的好奇心卻驅使著她想要了解這個男人。 「瑤兒,出來見見裴公子。」林老爺喚道。 夢瑤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出珠簾。她的出現,讓整個廳堂都安靜了下來。 裴君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眼前的女子氣質清雅,眉目如畫,更重要的是,她的眼中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清澈和堅定,彷彿蘊含著無窮的智慧。 「民女夢瑶,見過裴公子。」夢瑤行了一個標準的古代女子見禮。 「林姑娘請起。」裴君言溫和地說道,「在下久聞姑娘德才兼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彷彿有電流在空中流轉。夢瑤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而裴君言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溫柔。 「聽聞姑娘近日妙手回春,救治了張家小公子,在下深感欽佩。」裴君言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 夢瑤有些意外。在這個時代,男子很少會主動談論女子的才能,更何況是醫術這種被認為不適合女子涉足的領域。 「公子過獎了,不過是略懂一二醫理罷了。」夢瑤謙遜地回答。 「姑娘太謙虛了。」裴君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不知姑娘對那孩子的病症是如何診斷的?在下也略通醫理,很想請教一二。」 這個問題讓夢瑤眼前一亮。她沒想到這位看似文質彬彬的公子,竟然會主動討論醫學問題。這種平等的學術交流,正是她在現代時最享受的事情。 「那孩子患的是肺熱病,症見高熱、咳嗽、痰黃,舌苔厚膩。依《傷寒論》所述,當屬太陽陽明合病,治當清熱解毒,宣肺化痰。」夢瑤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專業模式。 裴君言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稱是:「姑娘所言極是。那所用方劑,可是銀翹散?」 「正是。」夢瑤驚訝地看著他,「公子竟然知道這個方子?」 「在下曾遍覽醫書,偶然在一本古籍中見過這個方子,但從未見人使用過。沒想到姑娘竟能靈活運用,實在是慧眼獨具。」 夢瑤心中暗暗驚訝。銀翹散本是清代吳鞠通所創,在唐代應該還沒有出現。難道這個時代真的有這樣的方子?還是說,穿越改變了某些歷史? 「公子博學,夢瑤佩服。」她謹慎地回答。 「姑娘客氣了。在下不過是紙上談兵,哪裡比得上姑娘的實際經驗。」裴君言謙遜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不知姑娘對《黃帝內經》中的'天人合一'理論有何見解?」 這個問題讓夢瑤陷入了深思。在現代醫學中,她習慣了分析具體的病理機制,用科學的方法來診斷和治療疾病。但古代的醫學理論,更注重整體觀念和哲學思維。 「依民女之見,'天人合一'並非虛妄之談,而是一種系統性的認知框架。」夢瑤組織著語言,「人體小宇宙與自然大宇宙相互感應,疾病的產生往往源於這種平衡的破壞。醫者的作用,就是幫助患者重新找到這種平衡。」 裴君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姑娘所言深得醫道精髓。在下讀醫書多年,卻很少遇到能夠如此深刻理解古代醫學哲學的人。」 兩人越談越投機,從醫理談到哲學,從古籍談到實踐。夢瑤發現,這個表面溫和的男子,內心卻有著深邃的思考和獨到的見解。而裴君言也被眼前這個女子的智慧和見識深深吸引。 正當兩人談論正酣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不好了!」一個家僕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城西的王府出事了!王府小姐突然昏迷不醒,御醫都束手無策,王老爺派人來請林姑娘過去看看!」 林老爺皺起眉頭:「這如何使得?瑤兒一個女孩子家,怎能隨便出門?」 「父親,人命關天啊。」夢瑤急忙說道。作為醫者,她無法對求救的呼聲置之不理。 裴君言沉思片刻,突然開口:「林伯父,不如讓在下陪同林姑娘一起前去?在下雖然醫術不精,但總能幫上一些忙。」 林老爺猶豫不決。讓女兒拋頭露面確實不妥,但如果有裴公子陪同,倒是可以考慮。 「這樣也好,有君言陪著,我也放心一些。」林老爺最終同意了。 夢瑤的心中湧起一絲感激。她沒想到,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竟然會主動為她承擔風險。 半個時辰後,夢瑤和裴君言一起來到了王府。王府的氣氛異常凝重,僕人們都神色慌張。王老爺親自迎接他們,眼中滿含期待。 「裴公子,林姑娘,你們可算來了!小女突然昏迷,已經三個時辰了,怎麼都叫不醒。」王老爺焦急地說道。 夢瑤快步來到病榻前。床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確實是深度昏迷的狀態。 她仔細觀察患者的症狀:面色青白、四肢厥冷、呼吸淺慢、脈搏微弱。根據現代醫學的診斷標準,這很可能是某種急性中毒。 「請問小姐今日可曾服用什麼藥物或食物?」夢瑤問道。 「這個...」王老爺支支吾吾,「小女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府中的大夫開了一些安神的藥...」 「是什麼藥?」夢瑤追問。 王老爺招來管家,低聲說了幾句。管家取來一個藥包,夢瑤仔細查看,臉色頓時變了。 這個藥方中竟然含有大量的朱砂和雄黃,在古代被認為有安神的作用,但實際上都是有毒的重金屬化合物,長期服用會導致慢性中毒,嚴重時可致昏迷。 「這藥不能再用了。」夢瑤果斷地說道,「小姐這是中毒昏迷,必須立即解毒。」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中毒?怎麼可能? 裴君言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藥方,眉頭緊鎖:「姑娘所言有理。這方中朱砂、雄黃用量過大,確實有中毒之虞。《本草經》云:'朱砂久服令人神仙,然毒性甚烈,不可過量。'」 他的支持讓夢瑤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她迅速制定了治療方案:「現在需要立即催吐,然後用甘草、綠豆湯解毒,再配合針灸刺激穴位,促使毒物排出。」 「但是小姐已經昏迷,如何催吐?」王老爺擔心地問。 夢瑤想起了現代的一些急救方法:「可以用鵝毛蘸取薑汁,刺激咽喉。同時按壓人中、湧泉等穴位,刺激神經。」 裴君言點頭稱是:「姑娘所言甚是。《針灸大成》中確有相關記載,刺激特定穴位可以促使昏迷患者甦醒。」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套完整的解毒方案迅速展開。夢瑤負責診斷和指導,裴君言則協助處理各種細節。他們的配合天衣無縫,彷彛早已合作多年。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緊張搶救,王府小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見到女兒甦醒,王老爺激動得熱淚盈眶。 「多謝裴公子和林姑娘救命之恩!」王老爺深深一拜。 夢瑤和裴君言相視一笑。在這場生死營救中,他們不僅成功挽救了一個生命,也對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認識。 返回的路上,馬車在夕陽中緩緩前行。夢瑤坐在車中,回想著今天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姑娘今日的表現,實在讓在下刮目相看。」裴君言溫和地說道,「不僅醫術精湛,更有一顆醫者仁心。」 「公子過獎了。」夢瑤謙遜地回答,「今日若非公子相助,夢瑤也難以施展。」 「姑娘不必客氣。在下雖然讀了些醫書,但真正的實踐經驗卻遠不如姑娘。今日與姑娘合作,受益良多。」 兩人的對話充滿了相互尊重和欣賞。夢瑤發現,這個男子不僅沒有古代男性的大男子主義,反而非常尊重她的專業能力。 「不知姑娘對今日的婚事有何想法?」裴君言突然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夢瑤愣了一下。她幾乎忘記了,今天原本是來談婚論嫁的。 「說實話,夢瑤對這種包辦婚姻一直有些抗拒。」她誠實地說道,「但今日與公子相處,發現公子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在下也是如此。」裴君言坦誠地說道,「原本只是為了完成父命,但今日見到姑娘,發現姑娘不僅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有著純潔的心靈和高尚的品格。在下願意用一生來珍惜這份緣分。」 夢瑤的心跳加速了。這個男子的真誠和深情,讓她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被觸動了。 「那...」她猶豫著,「公子不介意夢瑤行醫救人嗎?」 「姑娘說笑了。」裴君言認真地說道,「醫者仁心,救死扶傷,這是天下最崇高的事業。在下不僅不會阻止,還願意全力支持姑娘的理想。」 這句話如甘露般滋潤著夢瑤的心田。在現代,她雖然有了追求事業的自由,但在感情方面卻屢屢受挫。很多男性都無法理解她對醫學的執著和熱愛。而眼前這個古代的男子,卻能如此理解和支持她的理想。 馬車停在了林府門前。夢瑤下車時,裴君言溫和地說道:「姑娘,在下希望有機會能夠繼續與姑娘探討醫理。不知姑娘可願意?」 「當然願意。」夢瑤點點頭,臉上浮現出淺淺的微笑。 這個微笑,如春花綻放般美麗,深深印在了裴君言的心中。 當晚,夢瑤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種種。這個裴君言,確實與她想象中的古代男子不同。他溫文爾雅,博學多才,更重要的是,他有著一顆理解和包容的心。 也許,這段原本被安排的婚姻,會發展成一段真正的愛情? 而在裴府中,裴君言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這個林夢瑤,打破了他對古代女子的所有認知。她聰慧、勇敢、善良,有著現代女性的獨立和古典女子的溫婉。 兩顆心,在這個夜晚開始慢慢靠近。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他們愛情故事的開始。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們還要面對更多的挑戰和考驗,但也會收穫更多的成長和幸福。 而那些現代的醫學知識與古代智慧的碰撞,將在他們的手中創造出更多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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