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大錯特錯!」佐伊用力得皺起眉頭,大聲咆哮著。這狀況很少見,她畢竟不是個容易激動的人。
我看了看懷裡的小洛,但他只是對我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怎麼了嗎?」我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佐伊——她翡翠般綠色的雙眼充滿怒火——然後盡可能用我最溫柔的聲線說話,希望能稍微讓她冷靜一點。但狀況好像並沒有改善。
「你還不明白嗎!」
她非常不耐得搖了搖頭,黑色微捲的短髮隨著搖擺的幅度變得一團亂。
接著佐伊用比剛剛大上兩倍的音量低吼:「打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相信他!」她手指著小洛,一雙眼瞪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個洞或者恨不得立刻把他烤來吃。臂彎裡的小洛不安的扭動起來,我輕拍他的頭,盡可能不要再觸怒佐伊緩緩得說:「小洛並沒有做錯什麼吧?」然後稍微加深擁抱小洛的力道,希望能多少讓他有點安全感。
雖然我知道佐伊很不滿、心情糟的像是發現她最愛的草莓蛋糕上的草莓被吃個精光,但她也不能隨意指責一個無辜的孩子,這樣是不對的,如果是平常的她一定也會認同我的想法。
然而只是佐伊悶哼了一聲,兩手交叉在胸前,繼續說道:「你難道沒發現嗎?喬治,這條路我們已經走了六次了!六次!這時候我們早應該在奶奶家裡了!」佐伊的小臉因為氣憤漲紅了起來:「天就要黑了!再這樣下去我們說不定會永遠迷路回不去的!」
「不會的佐伊,」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不要因為她的質問而驚慌到發抖,「我相信——小洛、小洛他會帶我們找到路的。」
「不!喬治——小洛根本不認得那些路!我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你!那種愚蠢的童話、白痴的傳說故事根本就完全不可靠——
「浣熊的方向感!天啊,喬治!浣熊根本沒有方向感!早在一開始我們就應該直接找個人求助,而不是依靠你的浣熊朋友小洛!你和你的浣熊都是蠢蛋,所以我們現在永遠到不了奶奶家了!」
我覺得眼睛有點酸澀,低下頭努力不讓佐伊發現我快哭了,「我很抱歉,佐伊,這都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該聽你的,」聲音是濃濃的哭腔,但希望佐伊能不注意到,「但是、但是這也不會是小洛的錯,絕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噢——不、喬治你哭了嗎?」佐伊的聲音變得很慌張,「我沒有想要弄哭你的,我、我很抱歉,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哭了。拜託這不是你的錯——至少不完全是——也不會是小洛的錯,噢我真的很抱歉——」
「不,佐伊,」我用力搖搖頭,「這全都是因為我。」我無力的垂下肩膀,但還是好好的抱住小洛。不過我已經哭到甚至沒辦法好好把最後的音節清楚的說出來,這真是太丟人了。
明明我是哥哥,卻總是搞砸所有事又那麼愛哭,總是讓佐伊收拾善後。每一次。我真的無法想像要是佐伊真的生氣、或厭惡到想直接轉身跑開,我該如何是好。
她扶著我的肩強迫我和她對上眼,「聽著喬治——」她深吸口氣,「我真的很抱歉,而那都是氣話你知道的!所以現在我們別吵了好嗎?不管是小洛或是你或者我,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快點找個大人問路,趕快回到奶奶家,在壁爐旁邊喝杯熱可可。」
我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對懷裡的小洛——我的浣熊朋友——說:「沒事的小洛,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只是我們現在要換個方法找路了。」
「走吧。」佐伊拍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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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ㄎㄧㄤ喔。
真ㄎㄧㄤ。
我朋友都說我怎麼那麼ㄎㄧ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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