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燁的三題創作
※三題創作
※霹靂布袋戲同人&改寫向(對正劇會有刪減或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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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先導介紹:
殊十二:男。聖魔雙子中之「聖子」,本名劍念癡。乃破夢之兄。武器為母親之遺物「或天戟」。
槐破夢:男。聖魔雙子中之「魔子」,本名劍忘知。乃十二之弟。武器為「忽雷琴」,外觀形似琵琶,但需以撥片彈奏。
騶山棋一:女。天生命格特殊,以特殊築墓蓋命之法替自身延長性命。擅長謀算,受稱「軍師」。
戢武王:女。本名槐生淇奧,化名玉辭心,殺戮碎島之王。為聖魔雙子之母。生產時恰逢殊死戰役,聽信聖魔元史之說以命換命。
劍之初:男。聖魔雙子之父,劍術造詣極高,一指一劃,留命劍下。
殢無傷:男。來自慈光之塔。同為劍者,周身氣息冷冽,劍意寒冷如霜,然肆意若山水潑墨。
***
「搖啊搖、搖啊搖,搖子過大橋。搖子大漢、搖子好命,生生世世有人伴(台語)……」
滾滾黃沙,如紅塵翻浪,一雪白人影席地而坐,身周一地腥紅。
那人手中搖抱著兩個猶在襁褓中的嬰孩,雖面目皆尚未長開,卻有些隱隱相似的影子--雙生子。
可奇的是,一者有淚無聲,一者有聲無淚。
儘管如此,人影仍慈愛地細細端詳著,如手捧至寶,片刻也不願放。
她那湛藍的雙眸中,倒映出的喜悅半分不假,卻隱含悲傷怨懟與悔恨;精雕細琢的面容上,額角緩緩淌過一抹血,與眼眸相映成輝,何其淒切。
「孩兒……對不住,是母親……對不住你們……」言罷,她聲音顫抖著,指點眉心、抹下額上鮮血,下詔罪己:「吾,戢武王,下詔罪己:
一懺……二懺……三懺……四懺……五懺……六懺……七懺……恩罪七懺告天地,戢武還命眾冤魂,陰曹地府領罪受……恨恨仇仇,莫延後代轉因果。」
語畢,似是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她一頜首,如愧對天地,再未復起。王一身雪袍戰甲,跪一生蕭瑟淒涼。
「……辭心啊!」遲來的人影,注定無法挽回命中的悲劇。
「啊…」來人一頭白髮,稜角分明的面容慘白如紙。
他顛簸地緩緩走向血泊中的王,徒勞無功地長跪於前,迴環複沓著一生愛恨。
轉眼,逐鹿中原、勾心鬥角、兵家鬥爭皆已成空;到頭,不過馬革裹屍、身死魂消、恩怨將了。
徒留什麼?
他看著王臨死也不願放手的兩個嬰孩,心痛與欣喜糾纏在一塊,如亂麻般無從梳理。
「吾……帶你們回碎雲天河。」人影伸手輕撫王的臉頰,於無聲淚光中,愴然化形成煙離去。
遠處,黑影迎風而立,昂首闊步,睥睨著這一切:「戢武王,你力戰而死前所服之啖魔若果,不可能化消恩怨情仇,只會愈演愈烈。」
他一個轉身,表情全藏在兜帽下方,無法窺探,只有那鷹目眼光如刀:「生生世世有人伴……哈!聖魔雙子一正一邪乃上天註定,此生必是兩相纏鬥無法可解。任憑你是戢武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語畢,黑影成空。
**
「你說什麼?聖魔雙子?!」碎雲天河內,隱於石洞的小閣中,白髮男子斜倚樑柱,神態間盡是懊喪意。
「沒錯。戢武王生前為力保雙子無礙,受聖魔元史所化人形慫恿,服下了啖魔若果。而服食此物,將會導致雙生嬰孩產生正邪兩相,一聖一魔,一生纏鬥。」
一旁,燈影昏暗處,一名劍者如是說。
「不……不可能……辭心怎會……」白髮男子聞言猛地一個起身,隨後又踉蹌著跌坐在地。
「劍之初,吾知曉你此刻必定不能接受。但當時情況危急,戢武王逼不得已,只得犧牲自身性命,換得雙子安全。」劍者一踏步,走出暗處,左手按劍、雙眉輕擰。
「換得安全……安全……那你倒是說說為何需要辭心以命換命啊!」劍之初掌上發力,冷不防拍碎腳旁地磚。
「國仇家恨,豈是兒女情長能相比擬?碎島有此救贖王者,實乃其人三生之幸;只可惜,愚昧的信仰,終究註定會埋沒如此人才。」殢無傷面上不動,可按劍五指微微收攏,同是不平。
「哈!好個國仇家恨……試問若不是無衣師尹暗中使絆、斷絕所有退路、揭露辭心身份,何至於如此?!」
「莫忘了,那時,你亦在場。戢武王的頭冠,就是你打落的。」殢無傷聞言,卻是不復初時喟歎,反而強調了往事。
「……吾……」劍之初聞言一時語塞,雙手不住顫抖,可竟吐不出隻言片語。
「從頭冠落下、現出戢武王真顏開始,你們兩人,便注定會譜出一場悲劇。血海深仇橫亙其中,想長相廝守,根本是癡人說夢。」
「……吾當時並不知曉,辭心就是戢武王……若我當下了然……」劍之初話音未落淨,便被殢無傷自個兒接了去:「也必須一戰。」
「……」劍之初不解,抬眸一望,眼中憔悴悔痛一目了然。
「你打落頭冠之招,並不是關鍵點。那天外飛來一箭,才是壓垮一切的最後一根稻草。」殢無傷轉身,語氣淡然:「除此之外,戰圈旁的各路人馬早已虎視眈眈,縱使你當下停手反救,箭依然會射下,且你們兩人孤軍奮戰,更是不可能殺出重圍。當然,你倆若是連成一氣,只會立馬遭到眾人圍攻。」眼見劍之初眼眶泛紅、周身氣海翻湧,殢無傷補上一句:「對了,發箭那人,後來已被吾斬殺。」
「他……不也是慈光之塔中人嗎?你為何……」
「上命難違。」殢無傷頓了一下後,又道:「師尹手段確實令人不敢恭維,但我和他現在也遭驅逐出了慈光之塔,此生無法再回。這是他佈局弒王所需付出的代價。」
接著,他又回身面對劍之初:「而吾,是來提醒你:雙子一聖一魔,易遭有心之人強掠,你需當護好二子,不可再如此意志消沉。」
望著劍之初下顎上冒出的鬍渣,殢無傷一語道破。
「……」劍之初聞言,卻是不語,只黯然獨坐牆邊。
「你自己當心,吾會再來。」隨即,殢無傷旋身離去。
**
「辭心……你說,這兩個孩兒該稱作何名才好……?」瀑布旁,槐樹下,劍之初手抱雙子,空對屹立孤墳。
「辭心……」他騰出一隻手,撫上墳前所書「玉辭心」三字,無限寂寥、無盡追悔,卻皆已無用。
「有時,吾真想……心念所癡,忘卻所知……」他撫著三字,一次又一次,終是不捨。
最後,他返回小閣內,安置好雙子,拎出一壺酒,獨坐墳前。
非言歡也,哀嘆也;非花好月圓也,天寒霜冷也。
不多時,滿佈傷痕而空洞的心似乎被暖酒注滿,再不知今宵何日,只悼祭著遺憾,默然蒼白。
「辭心啊…」再多千言萬語,不及這摧心痛苦的幾字名號。
這夜,槐樹下的醉客沉浸虛實之中,眼中再無國仇家恨,只餘兒女斷腸情。
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夜,劍之初卻願意:「飛瀑墳前死,做鬼也無尤。」
朦朧中,忽有一道白影破空而來,竟是長驅入了洞內小閣!
「聖魔雙子……!」白影的聲音蒼老而沙啞,卻透著絲絲貪念,令人不寒而慄。
「哇……哇哇啊……!」雙子此時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徒勞無功地大聲哭喊,奈何劍之初無法聽見!
「呵呵哈哈哈……到手了……」白影心中狂喜,須臾間竟是眼散紅光,似那索命孤魂,駭人至極!
就在白影即將化光而去之時,忽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聲聲沉、聲聲穩,聲聲皆如催命文!
只聞空中「唰!」的一響,嗡嗡劍鳴立馬貫耳而來,墨色在空中擴散,須臾間竟編織成一幅山水畫!
「可惡!是幻境!」白影心道,但仍不慌不忙,向墨跡掩映處擊出數道真氣!
「啪!」地幾響,墨跡暈散開來,卻沒暴露來人的蹤跡,反而由濃轉淡,遮蔽範圍愈發加大!
「山水畫……墨色……是了!是“墨劍鐵涎”!」白影眼中紅光忽地一陣明滅,大聲叫道:「是你……!“永歲飄零”……唔!!」
說至一半,白影的話頭竟硬生生被截了去,一抹血色漫過天際!
劫殺者,正是“永歲飄零·殢無傷”!
「啊…你!」白影不斷飄散著細微卻不絕的血跡,恍恍惚惚似要原形畢露!
接著,墨跡浮空而過,採取主動攻擊,不讓白影有一絲喘息時間!
「呃…!」只聞白影悶哼之聲、絲絲縷縷赤色映入眼簾,逼得他節節敗退、自顧不暇,無法分神多管雙子!
發招之人覷準時機,待到白影閃避間破綻一露,立馬瞬間現身、腳踏河山、劍鳴狂嘯,一斬而過……
「唰……!」「唔啊!」白影驚叫,雙子之一霎時脫手而出!
殢無傷眼明手快,飛身而過,堪堪接下一子;可白影已趁機逃逸,只餘地上點點緋紅,昭示著方才的險象環生。
「糟了……」殢無傷劍眉倒豎,抱著一子的手掌微微向內攏,回看一地殘跡,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只得先走向槐樹下的醉鬼。
「劍之初。」他不鹹不淡喊了一句,背對著他的人卻毫無反應。
「劍之初?」殢無傷見他毫無反應,頓覺奇怪,上前一看……
「劍之初!!」他竟是印堂發黑,雙眉深鎖,猶如心魔入夢之勢!
「這下可好……」殢無傷備感無力,瞥了一眼手中嬰孩--
力戰搶下者,竟是魔子。
事到如今,他只得先將一大一小帶回洞中小閣,再做打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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