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自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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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我，105年統測作文題目，昔日優質範文裡的作者跳出來，以一種凜然的口吻，諷刺你的懦弱，對不起，此時你無法再故做堅強，你想破壞，你想咆哮，你想傷害自己，一直以來囿於你的枷鎖，常使你鎮定，於是你酗酒、燃燒自己，想起第一次有人若無其事地嘲笑你，好像你真的是個畜牲，你也記得往後，其他人強加於你的訕笑，你不解，那時你只是個孩子，你不知道世界最危險的，就是言語。 不知道第幾次了，有人直白地嘲弄你，說你是個醜陋的人，你瘋狂地憶起從前加諸於你的話語，你終於了解他們背後的意涵，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扭曲的，世界在還沒構築前早已塌陷，你深陷於你心中的罅隙，班導強迫你參加心裡輔導，與其他殘疾的孩子，你怎麼接受自己是個有病的人，那時你只是個孩子。 後來你怎麼長大的，你不知道，幾乎沒有記憶了，你發狂似地畫圖，逃避他人的眼光，虛構一個理想中完美的自己，而在後來你與N一起看關於人格分裂的電影，你才明白你是在創造一個可以分擔你日常痛苦的角色，到現在你偶爾也會如此。 你失憶，你語言反覆，開始不信任他人，鮮少與人攀談，僅僅維持最低限度的人際關係，你害怕人多的地方，在人群中你努力蜷縮自己，讓自己顯得不起眼，你一直察覺到他人的視線，好像所有人都在迫害你，你知道他們將會傷害你，所以你在他們傷害你之前，無數次地傷害你自己，使自己麻痺，你漸漸感覺不到快樂，在理應是歡樂的氣氛中，同學們歡愉地玩耍，你卻格外傷心，你知道你與他們不同，你是有病的孩子。 有病的孩子不吃藥，菸就是包裹著毒藥的糖衣，你開始染上惡習，一次次地在呼吸與暈眩中重拾活下去的動力，彼時你只想肢解自己，把自己醜惡的臟器掏出，你的肺是黑的，心是鑿空的，血淋淋的任由所有的脆弱在雨季下發霉，面對闃寂的黑夜吶喊，你悲慟、畸形、癲狂的面容將你所有的不堪公諸於世。 你的病，全是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