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 左膠是尛？可以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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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薇子打的第一篇社論，望高人指點賜教。 　　今天，薇子要講一個政治術語——Leftard，在香港稱之「左膠」的東西，在最近港媒上很常看到這名詞，那麼什麼是左膠？ 　　如果讀者們打過臺服的《英雄聯盟》，應該看過一些港澳玩家會在戰屏上留言罵「on9」，其實這是諧音，在粵語白話文會寫作「戇鳩」，諧音也可讀作「硬膠」，意思就是傻屌，「膠」一詞就是這麼來的。不難想像這是一個具香港特色的政治術語，也很容易去推測，「左膠」就是左派傻屌。 　　在其他國家也有這種現象的，像在英國會被稱香檳社會主義者（Champagne socialist）、Gucci社會主義者（Gucci socialist）等，不外乎就是不知民間疾苦，會一天到晚喝香檳、揹著Gucci包包來討論時事的社會主義者；在法國，稱之左岸魚子醬（Gauche caviar），形容他們是一面吃著魚子醬，一面討論時事的左岸（翼）人士；在德國則稱之「沙龍布爾什維克」（Salonbolschewist），形象設定成「會辦沙龍聚會的布爾什維克黨員」；義大利會稱之「時髦激進派」，形容是會因為時下風潮而盲目追隨的「激進派」。 　　在美國，則被叫轎車自由主義（Limousine liberal）來其虛偽的政治感知，以「聲稱支持環保並聽取基層聲音，但還會開豪華轎車、私人飛機的自由理想主義」為名；還有布波族（Bobos）也是在指他們，這名詞源自於一本名為《BOBO族：新社會精英的崛起》（Bobos in Paradise）的社會學書籍，是 bourgeois bohemian（中產階級式的波希米亞人）的縮寫，這本書的作者大衛·布魯克斯（David Brooks）認為，這些人象徵一九六〇年代自由理想主義與一九八〇年代自利主義的結合。 　　在臺灣，這又是叫做什麼呢？看來沒什麼人注意，似乎沒有一個詞特別指出這種現象。 　　這泛指一切左派？並不是的，左膠指的是信奉只講所謂「理想」而不切實際的所謂「左翼份子」，只在嘴巴上說要堅持社會主義。一般而言，只要符合三要點，就容易被冠上「左膠」之名：第一，就是強調「和理非非」，即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第二，就是一味講究保障平等、自由、博愛；第三，就是無論如何，都會講自己反對資本主義，所以也來聲援抗爭。乍聽之下似乎不錯，但卻引發不少嚴重問題，甚至影響到他們是否在政治光譜上是不是屬於「左翼」。 　　在香港，左派給人的印象是什麼？不切實際、無頭蒼蠅、冥頑不靈、無實際手段、精神勝利、公民科最高只能考八十七分還會沾沾自喜。聽起來都是負面印象，也不難想像左膠是怎麼樣的「膠法」，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首先，左膠從不會往實際面考慮，想想戒嚴時期的「咱們一定要反攻大陸，蔣公萬歲！」這種八股作文成句，只要換了詞變成「咱們一定要全面博愛平等，社會主義萬歲！」，其實好像沒什麼兩樣，只是強調的東西不同，但很明顯地可看出，「反攻大陸」以及「全面博愛平等」乍聽之下就是「現階段絕不可能會實現」的，簡言之就是玩玩作文功夫罷了。 　　也因為不切實際，所以往往不知道現階段該做的目標是什麼，於是只好嘴上一直說著宗旨「自由，平等，博愛」，繼續當無頭蒼蠅，以為這樣就能找到目標，但就是這句話害他們從此迷失自我，忘記了這個團隊應有的價值。乍聽如此荒謬的現象是真的發生了，而且現在還有出現在某些社運團體上，可想而知下場就是組織泡沫化了。 　　又因此，所以還能推斷他們的「理性」可能早已蕩然無存，一般來說理性辯證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批判性思考」。一般大眾認知的左膠，似乎都相當崇尚馬克思主義，而其實馬克思主義的三大組成要素之一就是「科學社會主義」，即社會主義需要激盪思辨，而非一成不變。但不知怎麼回事，左膠卻相當冥頑不靈、不講究思辨重要性。如果他們真是強調「理性」的那群人，那怎麼會有「不經思辨，也能讓社會達到全面博愛平等」還有「只要不斷強調自由、平等、博愛，就是為人民好」這種詭異思維？他們真的有翻過馬克思主義相關的書籍好好讀幾番？其思可議。 　　不僅如此，又和「博愛精神」起相當程度的矛盾，因為他們總是自稱維護社會公義，卻不斷濫用博愛之說，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只會讓問題變得愈來愈不可收拾，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正義？其實世界上所有事情，均非一味以政治光譜，或是什麼「平等、自由、博愛」這種東西就能解決。單純以這種思維來批判，實在難免流於單向。薇子曾說過，政治理念並無絕對錯誤或正確，靈活運用才是真正的政治。 　　他們還有堅持「非暴力」，難保他們不會在抗爭時候臨陣退縮？真的哪天革命了，請問左膠會躲哪裡去？左膠還會說話嗎？一般只是將抗爭看作是手段，實際上是不想抗爭的，覺得沒有必要如此，而且甚至不知為何抗爭，他們在上位者前來介入狀況時就馬上變成軟腳蝦，這就是「非暴力」？怕惹了上位者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除此之外，邀功永遠都是搶著先來！ 　　香港城市大學學生刊物《城大月報》二〇一五年四月號中，司徒克明刊載了一篇名為《只講階級不見帝國，拒用暴力消費革命。馬克思：香港「左膠」背叛了左翼！》的文章。內容說道，真正的左翼，都會鼓吹正當的暴力抗爭，使衝擊行為得到輿論支援；還引了左膠最愛的思想家馬克思，曾經說的「暴力是一切舊社會在孕育新社會時的助產士」、「支持一切反對現存社會政治制度的革命」對其進行嚴厲批判。 　　司徒克明見到，面對中共不斷破壞「一國兩制」體制的時候，社會民主連線（香港一個泛民主派政黨，自稱支持社會民主主義）竟然制止示威者用鐵馬衝擊立法會閘門，還看見有社運團體在雨傘革命期間，多次阻撓人民堵塞龍和道（位於中環至灣仔的一條重要道路，鄰近行政長官辦公室以及立法會綜合大樓），實際上是維持既有的「秩序」，協助政權維穩，將抗爭局限於不會失控的規模之內，讓雨傘革命最後被降格為「運動」；左膠的口中唱著「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的《國際歌》，卻譴責打爛立法會玻璃的抗爭者，豈不是假扮激進派的反動派政客，打著左翼的旗號在消費左派前輩嗎！ 　　法國左翼哲學家法農（Fanon）指出，在反殖民鬥爭中，有了由人民進行的暴力，「群眾才有可能弄懂社會真理，掌握解放自己的鑰匙。沒有這樣的鬥爭，就只能是一場化妝遊行和吹打鼓唱。」所以有時暴力也是重要的一環，不該全盤否定之。薇子並非鼓吹暴力，雖然咱們的確是看見了一九六〇年代以來，歐洲福利國家（特別是北歐）採取溫和路線，選擇社會民主主義，但終究仍無法說服「暴力必定不可行」這個理論，因為暴力仍有其威懾力，無論是對自己或是對他人而言。如果，「讓人無可辯駁的實力」也是種暴力的話，那麼暴力不只是答案了，而且可能還是唯一正解。 　　雖然說左膠很常出現語言暴力，的確是一群思想上相當矛盾的傢伙。 　　左膠甚至在抗爭上也是相當不切實際，以香港為例就是唱Beyond的歌曲，諸如《海闊天空》、《光輝歲月》這些歌曲，黃家駒如果在天之靈，肯定會想掐起他們的脖子，然後說他的歌不是拿來這樣抗爭吧！為什麼只是唱歌而已，也能當成抗爭手段，甚至是表達自己的憤怒？憤怒只要靠唱歌就能輕易化解？有人抗爭用笑的？想想白狼張安樂和王炳忠，改唱「平等博愛～公平正義～千秋萬世～直到永遠～～～」的感覺吧！ 　　其怒點真是「不容小覷」，薇子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在憤怒，還是作秀？那未免太瞧不起左派前輩了，簡直是丟臉丟到家，把革命當兒戲。左膠的態度實際上可能是受到右翼影響極深的結果，甚至真的可以說是「左翼叛徒」、「偽左實右」、「骨子右的左派嘴」。 　　唱完歌後，他們就開始自我安慰，說自己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大家趕快掌聲鼓勵！所以有得到什麼嗎？大多情況是沒有的，甚至只會招致嘲笑，而左膠就會說這些只是他們在路上會遇到的「逆流」，所以不用怕，然後繼續「膠」下去？天啊，這連薇子都醫不好了啊！但不只是香港，臺灣也有些社運團體可能也是會這樣的。左膠大概公民科都考了八十七分，然後就說這就是階段性勝利吧！事實上成績沒辦法再高的原因就是這樣，因為早就被社會潮流所拋棄了，時代在前進而自己原地踏步的下場，就是不斷退步，而且是呈現等加速度的退步。 　　其實左翼主張的東西，不少是要在大環境極度嚴苛的背景之下才能實現，沒有這種條件之下來抗爭通常不會有好結果。香港政治理論家陳雲曾表示，一九六〇、七〇年代（中國大陸正逢文化大革命，香港亦正逢六七暴動）的左翼乃出身農工階級，鬥爭是出自真實需要。而一九九七年香港回歸中國之後，所謂新派「左翼」份子的出身則多為小資產階級，「鬥爭」是為了浪漫的生活體驗和社福界的私利，是出自虛榮心，所以才會有人「穿著GAP牌子的衣服，主持碼頭罷工去」；而當工運被搞亂後，這些人就會置身事外，視社會運動為生活體驗，實是無恥至極。他有感香港可能會託付予這群所謂新派「左翼」搞社運去，但結果想必會一敗塗地，而這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會這麼想。 　　其實為碼頭工人爭取基本勞工待遇，與馬克思式的反抗資本主義，兩者實在是八竿子打不著，緩急之分亦顯然易見，如果說用反資本主義的論調抗爭去，豈不是蠻詭異的？可以別再做資本主義vs社會主義這種冷戰春夢好嗎？醒醒吧！ 　　香港時事評論員楊漢群認為，個別社運明星的言行跟口說的理想有很大落差，如一邊聲稱資本主義對勞工階層肆意剝削，但自己卻不斷享受著奢侈生活，甚至常到第三世界窮國旅遊享受陽光海灘，並將種種生活享受放到網上分享。他指出，社運明星自以為擁有「高遠的理想」，滿口理論事實上其身不正，只是利用社運出風頭撈取利益去滿足個人享樂，總有一天以這群社運明星為首的所謂「左翼團體」將會自我消亡。他所講的，正是左膠團體「組織泡沫化」的風險。 　　香港時事評論員堂前燕表示，所謂「左翼人士」積極發動社會運動，但其出身和生活遠離大眾，並舉出這類人士懂得生活享受，吃著米其林美食喝著紅酒，卻討論起大資本家怎樣搾壓基層，批評他們「嘴巴大談群眾，卻連群眾最簡單直接的訴求都視而不見」、「既要社運道德光環，又要資本主義物質享受和虛榮感」，對社會特別是基層每日所面對的問題其實不甚了解，也難怪左膠會不知現實的民間疾苦，還有抗爭目標為何了。 　　不只是香港，臺灣也得檢討左膠現象。左膠可能會「箝制」社運主導權，目的是為了縮小政治議題和限制運動主體，以確保其影響力，所以通常凡與自己論點有別，或是想要阻止他人發起跟自己立場有所不同的行動時，他們都會以「不應內訌」、「不能搞出亂子」為由而出面制止。那麼，說好的保障「自由」呢？ 　　接下來結果可想而知，就是社運主持完又是不歡而散，而且什麼也沒得到還被嘲諷。這不是開玩笑，現實世界真的有這種荒謬的事情，想也知道左膠團體一個一個地泡沫化不是沒有原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同時，另一些左膠團體也是雨後春筍般出現，實在令薇子費解，相信也令讀者們相當費解是吧。 　　希望左膠現象不要再臺灣社會上繼續出現，不少經驗顯示了實際手段相當重要，唯有如此才能將抗爭精神存續下去，不至於組織泡沫化，要好好把握影響力，去推廣、影響這一世代的人。 　　左派，不只是思想要左，行動上也得左，真正想革新的必須要有這個覺悟才行。一切反動派（包括左膠）都是紙老虎，看起來他們的樣子是可怕的，但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 　　打得薇子手好痠，估計將近四千字。 http://i.imgur.com/gNLm76y.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