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bl注意,奇奇怪怪的無聊腦洞,純屬娛樂自己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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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特立獨行的個體。哦,不過請別把我當成班上被排擠的那種邊緣人,事實恰恰相反,我非常普通。
普通的混跡人群,普通的泯然眾人,普通的聽著同學無聊的黃色笑話。
那只是一種相當常見的融入群體方式,我不care他們又在對誰誰誰的胸部品頭論足,不堪入耳的話權當耳旁風,畢竟生活在人類社會你總得付出些什麼,而我的選擇是接受黃色廢料汙染。
「總感覺宋京明有點像女孩子。」當然,偶爾也會收到這種調侃,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略長的額髮。
「說不準呢?」我笑。「說不定我是個臭甲?」
一個完美的微笑,我對自己的表情管理很有自信,他們大多當我說著玩,起鬨幾句便回頭討論AV女優不再理我,理所應當。我隨著他們笑,卻從不參與話題,心高氣傲的青少年彼此默契,沒有付出就別想他人對你熱情。
你猜我剛說的是真話假話?捲著蓋過眉毛的瀏海,我抬起頭。
視線之內,一個清晰的人影朝我歪了歪頭,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喚他馬爾巴士,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中的統領,唯有我能看到的、旁人無從想像的詭異與虛幻。
同時,馬爾巴士又是無法忽略的真實。
總是格格不入,我處於人群中如影隨形的突兀,獨獨馬爾巴士身周的方寸之地堪堪容我。
到目前為止,我將那種感覺稱為孤獨感,並不會胸悶暈眩喘不過氣,孤獨在我定義的範疇內與寂寞截然不同,正如馬爾巴士所寓意的,在同齡人眼中宋京明是個少言的奇怪同學,長輩口裡早熟的別人家孩子,我想,那正規屬於真實的一部份。
我看得見真實,他們看不見,隱形的鴻溝跨越我與爾等之間,這不是一件值得沾沾自喜的事。就像他們埋怨我的不解風情,我也不懂為什麼要在心儀的女孩子經過時刻意提高音量,你知道的,女孩會喜歡一個帥氣多金的少年,就算沒有才華洋溢青春活潑,但絕對輪不到說話聲音忽大忽小的神經病。
所以他們嘲笑我的沉默,卻也畏懼著,秉持一種人類對於未知過於敏銳的本能。
馬爾巴士是怪談,我與怪談朝夕共處,所以我也是怪談。
習慣了孤獨感之後,我倒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孤獨不會令人窒息,它只會劃出一道結界,身裡身外,劃開旁人與我的距離。
很溫和了,你知道的,佇立當局者中做唯一的旁觀者,看過的真實,百態炎涼,遲早要接納命運無常反覆。
不過啊,即使是身為怪談的我,也無法逃脫。
該怎麼說呢?其實,我期待很久了,甚至覺得十七年都太漫長。
陳很高,渾身滿是張揚的線條感,就連我都不得不驚嘆他的帥氣,足夠擔起青春二字的硬朗,他走在人群中,非常耀眼,對於周遭的事物不屑一顧。
「宋京明。」那樣凌駕眾人的陳踏著有些慌亂的步子,狠狠抓住我的肩膀,手勁駭人,臉色陰沉得可怕。「你跟我來。」
短短一句話,命令般無禮的語氣,他轉而拉住我的腕,在上頭留下紅痕。
握得緊了。我沉默地想,將近180的身高居然還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拉著我拐到死角,不顧響起的鈴聲,更為用力的捏緊我的腕,惡狠狠地瞪我。
「請問有什麼事嗎?這位同學?」我看著他,保持一慣的漠然與冷靜。
我想,如果那時知道視為屏障的孤獨感會被敲碎,我是萬萬不會跟他走的。
「我叫陳——」他的嘴一開一闔,我漫不經心地聽,說實話,我不打算記住任何人的名字。
「所以呢?」有些煩,我可不喜歡遲到太久。「跳過自我介紹吧,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名字。那麼,找我有什麼事?」
與他凶狠的外表極度不符,陳的眼裡流露出愕然驚惶,看他的表情像是糾結了許久,才指向我身後。「那個,我也有。」
那個——馬爾巴士——虛幻的真實,我也有。
知道嗎?我淺薄的言語無法訴說剎那爆炸的愉悅,孤獨的十七年,所有的壓抑彷彿為了此刻轟然綻放,結界破碎不剩半點殘渣,心臟怦怦跳得快速,到了喉眼,又被我吞下。
「馬爾巴士。」我凝視進他的眼,應該是混血兒,略為偏綠的瞳孔。張口,以此掩蓋強烈的狂喜。「它叫馬爾巴士。」
「我也有,最近突然出現的。」他抿起唇,像個過分清純的不良。「那是什麼?」
哦,很正常的事情,與我的區別也不過先天後天。可是陳的聲音在顫抖,我聽得出來,這樣好的共鳴,他卻傳達出拒絕。
「怪談、妖魔、神祇。」我癡迷地望他。「你怎樣稱呼都無所謂,如何去想,你所看見的便是什麼。」
「但是——」他對我搖頭。「我不想要。」
對於我來說極度殘酷的四個字,最恐怖的酷刑都無法比擬。
「真的嗎?」小心翼翼的,我反握住他的手。
「我不想要。」他又重複了一次,一遍又一遍在我身上施加苦痛。
孤獨感的破碎,你該如何償還?
我看他,看了許久,直到將他和他身後的那位怪談刻進眼底,直到這位高大的不良放開我,直到過了一整個世紀。
我對他笑了起來。「我可以幫你,但需要時間。」
「多久?」
「不久,兩個月,很快的。」
兩個月,我會替你擺平一切。我向他保證,那濃密的劍眉終於舒展開來,他握住我的掌,那隻大手的紋路有著粗糙的厚實感。
兩個月的共處,我貪得不多,對吧?
其實用不了那麼久,所有的虛假真實之間皆有共鳴,彼此吸引,我要不了幾天就能完全將他的——無名——歸化到馬爾巴士這兒來。
但說到底我還是人類,無恥的人類,孤獨感的破碎無法重建,我清楚接下來等待我的只有寂寞,漫無邊際的刑期,我會守著,守著眼底的烙印,幫他擺平一切。
陳。陳。我不記他的名。
朋友,唯一的,陌生的名詞。
又或著,暗戀?單相思?該怎麼形容,我不知道。
相信我,一見鍾情是真的,悠久綿長的共鳴,值得我為他奉獻一切,只求短暫的共舞。
現在該稱寂寞了,馬爾巴士,我們是寂寞的怪談。
還有,我之前提的那句不是玩笑。
——寂寞的怪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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