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沈家婕小巧的辮子掛在肩上,大紅色的棉襖軟軟地暖暖地包裹她的身子
沈家婕高考考的很好,家裡頭親戚給了她很多紅包,沈家婕一直有禮的笑著,偶爾說幾句拜年話,大姑姑笑唸她孤僻,她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攥緊手。
所有人在客廳笑著鬧著,她坐在姊姊旁邊,看著他們打麻將,外頭傳來的鞭炮聲讓她悄悄皺起眉頭。
「音音,怎麼了?是不是怕鞭炮?」沉家妤牽起妹妹的手,音音是她對妹妹的愛稱,沈家婕年紀小,但柔美婉轉的嗓音一直是家裡親戚津津樂道的。
沈家妤放鬆一直攥著拳頭的手,嘴角微微上揚
「我沒事,姊姊,可以帶我去買糖果嗎?」
看了一眼牌桌,沈家妤拉拉陳寬的衣袖
「你帶音音去買糖好嗎?我走不開」
陳寬是沈家妤的男朋友,前陣子晉升未婚夫,一直沈默寡言,但處事待人親切又溫和,沈家兩老對他也很滿意。
陳寬看了沈家婕一眼,把一直放在他腿上的、沈家妤的包包放在她旁邊
他拿起錢包對著沈家婕笑「婕兒,走吧。」
走在路上,陳寬抽出放在大衣內側口袋的香菸和打火機,他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瀰漫的煙朦朧他的臉,夜色裡霧茫茫的看不清表情。
「陳寬,姊姊不讓你抽煙不是嗎?」沈家婕抬起依舊稚嫩的臉,眼底複雜。
「妳別告訴她,她會哭的。」陳寬說。
她才不會為了這種事哭。沈家婕想。
但我會。
她曾經扭斷陳寬一條又一條的煙,淚眼模糊,拉著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撫摸,請他不要走,請他睜開眼
她初中二年級那年陳寬大病了一場,在醫院裡,她拉緊書包背帶,沈家婕低頭看自己鋥亮的皮鞋,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在皮鞋上,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安靜的病房只有他們兩個,她知道這個時候姊姊得上班,她站在病房門口、靠在關起的門上。
心電圖的機械儀器聲和點滴聲響著、震耳欲聾。
「妳不是翹課來的吧?」陳寬笑彎了眼,聲音沙啞。
她記得她大聲喊著醫生,記得她衝向他,記得她流滿整個臉頰的淚,記得她鋥亮的皮鞋。
陳寬看見她又低下的頭,嘆了口氣,踩熄了煙。
「都多大了、還吃糖啊?」陳寬停在雜貨店前擺弄煙火,沈家婕沒有回答,只是走進店裡
回去的路上她和陳寬並肩走著,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路燈把影子拉的長長的。
沈家婕嘴裡含著糖,走的很慢很慢。
「婕兒。」陳寬停下步子,輕輕叫了她的名字。
沈家婕回頭看他,被陳寬抱進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陳寬一次又一次這麼說,沈家婕抬著頭踮起腳尖,努力回抱他。
「沒關係。」她軟軟的聲音說。
沒關係你不愛我,沒關係你要走,沒關係你選擇她。
沒關係,就像我愛你,眼底的光。
然後陳寬放開她,沈家婕笑著。「沒關係。」
他們繼續走,一前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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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曦
為什麼叫大年初二?因為是初二寫的呀 哈哈哈哈哈
好啦正經!
首先,謝謝看完的你們。
歡迎留言討論&指教!
在這邊祝大家新年快樂!大吉大利,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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