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聽眾早安,歡迎收聽OO電台,是清晨6點整,我是主播E先生,晨間新聞頭條馬上為您帶到...。」
當我還國中的時候,常常收聽這家電台,每天早上起床,總會打開收音機,邊聽這位主播播報,邊寫前晚還沒寫完的功課。這位主播的聲音非常有磁性,每次聽他播報的時候,總會被他那充滿那魂渾厚的聲音給著迷,雖然沒見過他本人,但總幻想著他應該是一個帥哥。上來台北讀高中、大學,還是習慣聽他的播報,可在我大學的時候,這位主播就的聲音就從此消失在這家電台了。
我轉了很多頻道,聽了很多不同時段的播報,始終再也找不到這位主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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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15日,那日我上了Clubhouse隨便晃晃,恰好看到朋友開了唱歌房,就進去聽了房裡人唱歌。當換到一個叫做「ET」的人唱時,他唱的剛好是趙雷的《我記得》。突然間,我覺得這聲音非常熟悉,不曉得是語音軟體的聲音有點失真,還是唱歌時發聲位置不對,總覺得 彷彿似曾相識
,可又有點陌生。
「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位,故去多年的人,她是如此年輕,扎著過肩馬尾,露出和你一樣的笑,她和我講了很多關於你成長的故事,在星空另一端,思念從未停止,如同墓碑上的名字...」他唱歌非常好聽,我很少遇到音準能這麼好的人,可是這道聲音真的好熟悉。「鳴...快來抱抱,快來抱抱我,我終於找到你...。」
當他唱完的時候,我沒和他說任何一句話,心裡想,語音軟體上這麼多人聊天唱歌,聲音偶然相似的也許多。唱完累了後,大家就開始聊天,聊自己的工作、聊自己的生活、聊自己的人生。」
ET先生唱歌非常好聽,當他唱完之後,馬上就有許多女孩和他開啟話題,問他是否單身?問他住哪裡?
「我以前做新聞的,」他依依回覆每個女孩子的問題,「我結過婚,不過離婚了。」
「你以前做新聞?」突然間我開啟麥克風,問了他。
「對呀,我以前在電台上班,播報清晨新聞。」
我的房間非常漆黑,只有手機螢幕的亮著,照著我帶著眼鏡的雙眼。隔著屏幕,我看不到他的臉,但他那似曾相識突然讓我吸引了我的好奇心。
「你以前在哪家電台工作?」隔著螢幕,我看著他無照片的頭貼問著。
「一個政黨色彩很濃厚的電台。」
「你都什麼時候播報哪時段的新聞?」
「清晨六點的新聞時段,」接著他繼續回覆,「各位聽眾早安,OOXX電台與您整點對時,目前時間凌晨六點,馬上為您播報最新美股收盤狀況...。」
霎那間,我終於完全認得這個熟悉的聲音了,這道聲音自從我大學畢業那年,就再也沒聽過了,原來這位ET就是消失了十年的E主播。
「你呢?」ET接著問我。「你聲音也好好聽,做什麼工作的?」他後來跟我說,他播報新聞許久,對聲音特別敏感,覺得我的聲音很好聽。
「我也做新聞,我在OOXX電視台工作。」
「這麼巧?也是新聞人呀!我有個同事以前在你那家電視台當主編。」
「我很久以前聽過你的聲音。」
「啊?你聽過?」
「我國中的時候很常聽一家電台,我到大學畢業前都還在聽,我剛好都聽凌晨六點的播報,你的聲音,很像那位C先生。」
「啊哈哈!我都十年沒播了!沒想到你還認得?」
「後來你沒播報後,我以為你跳槽,可是我找了很多電台或電視台,都找不到你的聲音。」
「後來我離職了,我搬到了澳洲,就再也沒播報過新聞了。」
我很喜歡趙雷《我記得》歌詞裡的一句詞,「時空是個圓圈,直行或是轉彎,我們最終都會相見 。」緣分真的很奇妙,有時候一個人消失了,可說不準哪天,卻又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出現,可能是在街道的轉角處,可能是在夕陽西下時的某戶家庭的紗窗,又或可能是在網路世界裡,又再度邂逅相逢。
「我過幾天就會回台灣了,或許可以一起喝個咖啡,吃個飯?」
「如果有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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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23日
從那次在Clubhouse聯繫上後,E先生時不時會打電話給我聊天,偶而他還會開視訊。
國中聽他播報的時候,總幻想著他是一個非常英俊帥氣的男人,而當他打視訊電話給我的時候,果不其然,還真的爆炸帥。一對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一對性感薄唇,配上他充滿磁性的聲音,那根本就是我的天菜。
我們有很多話題可以聊,他非常健談,可能是新聞人的關係吧,什麼話匣子都開得起來,不論是工作、生活、想法,一聊都能聊好幾個小時。我總是看著手機螢幕,聽他說話的樣子,不管是皺眉、還是燦笑,都覺得相當迷人。可我卻從來沒打開視訊給他看過,即便他有要求,我還是堅持不開,直到他回來台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才看到我本人的模樣。
「1516」
E先生回來台灣的當天,晚上他就邀約我了。可是他家住得很遠,於是我在西門町附近訂了個飯店,我們入住的房號就是「1516」。
可是我怕他吃掉我,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跟他約在飯店見面,而是約在師大古亭站。
那天晚上八點半,我站在古亭站三號出口旁的小巷子等他。巷弄有些漆黑,我是故意挑這個地點的,因為我從沒和Clubhouse上的人見面過,我曾和他說,我絕對不會和上面的人私底下約,可是原則終究只是個原則,當他邀約我的時候,原則被打破了,可能我聽他播報了十年的新聞?可能是他長得剛好是我的大菜?可能是他唱歌時魅力吸引到我了?我不知道,但我赴約了。
他肩膀上戴著一副耳罩式耳機,身穿著白T配一件藍色棒球外套,以及淺藍色牛仔褲跟小白鞋。當他走出古亭站三號出口的時候,我們突然四目交接。他開過視訊讓我看過他的面容,可他從沒看過我的樣子,我當下就認出來他了,可是我有點羞怯,仍然站在原地不動,而他打了通電話給我,當我手機聲從口袋裡響起,他就知道是我了,面帶微笑地朝我走來。
事後他跟我說,當我一看到你的時候,他就知道站在遠處的人是我。他說,他一看到我,就想撲向我;我和他說,你根本就是一隻大野狼。
在1516的裡,我們躺在雙人床上,聊著很多過去,我從沒想過,我從國中聽了十年的播報主播,竟然在十年後,我們會在一個語音軟體認識,然後同睡在同一間房裏。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吧?消失地如此突然,出現地又如此驟然,我們誰也都檔不住。
當房裡的燈關上了,他開始撫摸我的身體,接著起身親向我。我沒有抗拒,因為當我訂房時,我就料到會有這個情節了。接著他開始逐漸地脫掉我的衣服,手輕撫著我的臉頰,緩緩地從上而下地輕吻我身體的每一片肌膚。
他就像是一隻飢腸轆轆的大野狼,而我就是那隻待宰的羔羊,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很享受他這麼溫柔地待我。當他把我衣服脫光、當他脫掉我的內褲,當他在我身體不斷輕撫輕吻,我絲毫沒有任何的抗拒。他從包包裡拿了潤滑劑,正想突破我最後一道防鎖線,當下我突然清醒過來。
「我不要做愛。」我輕聲地跟他說。
「為什麼?」
「我不想這麼快。」
「可是我很脹,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我就想佔有你。」
「我還是不想這麼快。」
房裡的燈光非常幽暗,他身上的香水味隨著暖氣瀰漫整個房裏,柔和的海地香根草氣混著點松草香,在暖氣的烘熱下彷彿成了催情素,我闔上雙眼,就靜靜地躺在他溫暖的懷裡,好好享受這個冬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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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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