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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 #怪談 《茈花錄》-杉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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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迎來最後幾章了,這次是關於某日本傳說中的村落的故事。上網搜尋濁酒屋。 杉澤村   那天是個陰雨天的下午,我才剛從大學回到家中,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邊上喝著黑咖啡。黑咖啡味道太過苦澀,即便我已經加了兩杓糖、牛奶和冰塊,它那苦澀的味道卻不減反增,就好像我的味覺壞死了一樣。不不不,或許真是如此,不然怎麼解釋我的五感、知覺與意識都隨著時間變得模糊不堪。這不是因為老化或者習慣了懶散的生活而導致的緩慢退化,而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把我生命的蠟燭逐漸燒萎。   我將屁股移動到沿廊邊,看著窗外的小鳥、孩子與他們的母親緊緊連成一條不規則的線,那條線彷彿生命力一般懸吊一人生命的重量。唯有當我看見生命不尋常軌跡時,我才覺得我活過。這樣說是不是太對不起我妻子了呢?或許吧,反正她也習慣了。說到底,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如果說,我們習慣了死亡、戰爭、害怕與膽怯的生活的話,那我們會變成甚麼?肯定會變成非人、非動物,甚至稱不上生物的怪異吧。   此刻,我胃中的液體開始翻攪,這讓我感覺到似乎有事情要發生了。那是不同於我獨特嗅覺的信號,我能感受到瀕臨死亡的感覺,而這股壓迫感靜靜繚繞於我身邊。有事情要發生了,我如此暗忖。   怪異就是由此誕生的,所謂的怪異出現在家中的任何一角。它們張牙舞爪、露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吃著貪婪的人性與墮落的人心,並且自以為是地救贖那些需要怪異才能活下來的人,例如:我。我受到怪異祝福、受到怪異詛咒、受到怪異疼愛,同時也受到怪異保護。我的人生已經大半與怪異同化,生活某一部份變成怪異、變成不可知的事物、變成不可名狀的神靈、變成錯誤,最終變成於零。所有的零都推向一,但在數字抵達無限的零點九九九九之前,它都不是一。這就像我的人生一樣,經過了無限的怪異後,最後才想要成為一,成為一個完全的自己。   正當我思考究竟多少個九,才能讓零點九九九九變成一時,妻子沒好氣地從院子裏走了進來。她的樣子有些許古怪,雖說仍處於老神在在的狀態,但還是為了某個東西驚訝了一會兒。她將一包形狀怪異的物體丟到桌上,這物體被大量的紙張包裹住,所以不打開來是無法確認裏頭的。包裹的紙張是報紙,看了下日期大概是幾個月前。除此之外,報紙上頭被寫滿了不知名的經文,這些經文字句跟我認識的無一吻合,所以無法說出這物體可能是甚麼宗教的產物。   「該死的,我太滿足於現狀,導致有老鼠趁虛而入。」說罷,妻子開始感慨自己太習慣和平的生活,忘記了世間是如何險峻。我指了指桌上那大概比化妝盒還大一些的物體,要她解釋這是何物。   「山本,聽好了,這件事攸關你的性命。那樣物體是詛咒,是專門詛咒別人的老鼠寄過來想殺死你的。」說著,她一邊打開紙團,一邊碎念對方的行動太無邏輯。緊接著,紙團包裹住的東西終於現形,是一隻成年男人的左腳。看上去腐爛了不少,但卻沒有氣味,甚至連腐爛的部位都只存於外表。上頭沒有血跡,同樣在紙團上也沒有。   「雖說有料到可能是人的一部份,但實際看到還是會覺得害怕。」妻子對此倒是覺得還好,她知道我時常接觸奇奇怪怪的東西,對恐怖類的驚嚇早有準備。她叫我帶上這隻左腳,去這次詛咒的發源地祓除詛咒。我表示,自己不會做甚麼宗教儀式,如果要去的話妻子得跟上來。   「我得去對付下詛咒的人。不過,幸好我早有準備,請了兩位保鑣保護你。」保護我?說道要保護我,我也只能想到一個人:斬人六藏。說罷,妻子便去打電話,時間才過半個小時,兩位保鑣就抵達了我的住所。   「好久不見,久疏問候了,醫生。」果然是斬人六藏,但是另一位存在的理由我實在不懂。   「真是好久沒見到你們了,上次見面是在哪啊?婚禮嗎?還是小吃店呢?」川澄嘉子前輩露出大大的笑容,表示自己一聽到電話就趕來了。不過,她也懷疑居然正好是自己到附近旅館借宿的時候打過來,未免也太幸運了吧。   我表示,我知道斬人六藏有能力斬除一些怪談或者詛咒,但是為何要讓嘉子前輩遇險呢?這不是去遊樂園玩,而是去祓除詛咒!我告訴妻子與嘉子前輩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她們倆人卻只是有默契地笑而不語。嘉子前輩表示,這幾年她開始研究怪異,知道某些方式可以清除詛咒。然而,她所謂的方式幾乎都是自己領悟出來的,與現行宗教民俗上的方式大相逕庭。   「首先,讓我看看詛咒物吧!」嘉子前輩看了那隻腳一眼,接著摸了一摸,表示自己知道了。這個詛咒分成三個部分:一是最周遭的無差別詛咒、二是防止施咒人被追蹤的詛咒、三是核心詛咒。要想破解這個詛咒就必須解決這三項問題,而嘉子前輩表示現在就能解除第一層詛咒。   她準備了各種花草,包括大咸豐草、菊花、幸運草、蘋果花等等的乾燥作物。除此之外,還有幾種叫不出名字的種子。我看著她將這些作物丟入磨中磨碎。接著,一邊點燃粉末一邊在嘴裡唸道些甚麼。不消五分鐘,燃燒植物的臭味混合花香充斥了整個廳室。   「好,解決了!接下來第二層詛咒由山本太太解決,第三層詛咒我們要到現場去才能解決。」說罷,這三位女性似乎都知道我們該去哪裡,就只有我被蒙在鼓裏。我應著她們的要求,搭上了電鐵,往青森縣前進。在電鐵上,她們二人稍稍解釋了到底是甚麼東西詛咒了我。   「首先,這起事件發生在1930年代,但根據幾本出土的日記、手記以及民間傳說,認為這起事件最早可能發生於1923年。簡單來說,一名男子發瘋殺光了全村的人,最後飲彈自盡,也就是這玩意兒詛咒了你。」聽到這裏,我還是不懂。一個早就成枯骨的男人詛咒了我,對吧?為甚麼呢?以及我根本不認識對方,他根本沒有理由詛咒我啊!   「不,你搞錯了。不是那男人詛咒了你,而是有人利用那男人的詛咒,來詛咒你。至於原因,估計是想詛咒山本太太吧,但是詛咒這種小手段不起作用,所以乾脆改成詛咒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就是你!」原來如此,這樣說就有點道理。所以這起事件,我根本就是受害人,我居然還要特意出門去祓除詛咒,真是的!   在我碎嘴的時候,很快我們便來到了杉澤村。這速度實在太快了,才經過一小時就從東京抵達青森縣,會不會太過奇怪?雖說妻子可能在時間上做了手腳,但我也沒想過我連一絲絲違和感都沒察覺到。同行的斬人六藏說道,可能是不能讓對方察覺,所以特意用了不好感知的術式。我們繼續前行,周遭的景色跟東京相比荒涼許多,不只路上的行人銳減,就連生命的氣息與人類活動的痕跡都幾乎不存在於此。   我們往山上走,最終抵達杉澤村的入口。杉澤村的入口有座鳥居,鳥居的紅已經相當褪去,上頭有不少刻痕,不知道是探險隊還是喜好靈異現象的大學生到此一遊的痕跡。除此之外,最吸引我的莫過於一顆大石頭,石頭酷似人的臉,而不像傳聞中所述的是個骷髏頭。雖說像人的五官,但那也是說寬了不少,其實它只是顆正巧有點像人臉的石頭罷了。石頭上佈滿了青苔,不太記得北部的森林是否會長青苔,但既然看到了,就當是吧。   走進了杉澤村中,四周確實沒有人煙的跡象。除外,就連動物都不會靠向這座廢棄村落。更別提植物了,這座村落既然廢棄這麼久,照理來說應該被各種植物、苔癬與菌類覆蓋才是,但是杉澤村卻看起來像是人們剛走一樣,與其他正常村落沒啥兩樣。我們走進了看似村長的家,此刻才發現人煙。兩個漆黑且怪異的人類正在啃蝕某種肉類。仔細一看,是人肉!人的臉與身體的形狀暴露出來了!對方了解到我們在看他們時,他們便飛也似地逃了。   「跑了?」我問向兩位淑女,剛剛那是甚麼?她們回答我,是落單的孤魂野鬼或者山精野怪。無法確定對方是甚麼,但是憑氣息來說絕不是善類。我搔了搔頭,隨後檢查起這座小屋的記事本,剛好桌上有一本日記。日記裏頭除了記帳的部分外,從1923年開始每天都有更新。奇怪?不是到1923年為止嗎?我翻了翻,果真翻到了昨天的日記,薄薄的日記本卻能塞下二十來年的故事,是不是太過懸疑了呢?   「七月五號。我已經吃了好幾人了,不管是來這邊探險的,還是警察都變成我的食物了。我不想吃人,但就是停不下來。好餓,沒有食物,只有人能吃。那傢伙把我們栓在這座村落,卻不給我們食物。我想反抗他,但身體卻動不了。救我,誰能救我!拜託!」我看向嘉子前輩,她正在做淨化與除靈的儀式。   那傢伙?那傢伙是指誰?我看向字的下方,畫了一個沒有左腳的男人,他戴著一只白色的面具,看起來有點像般若,但並不相同。如果真硬要說的話,應該是男版的般若。當然,這世上有沒有這種東西存在,我很懷疑。不過,就這張畫所示,對方似乎是個很可怕的傢伙。字裡行間提到那傢伙的部分,就會散發出一股惡臭,那是死亡與罪孽的味道,只有身負多條人命而亡的傢伙會出現如此味道。所以,我知道這傢伙相當危險。   我向她倆表示,似乎這裏存在某種怪物,再待下去可能會死。說罷,我衝出門外,該不會如我想的一樣吧!果然,不僅是來的那條道路消失了,就連鳥居、石頭都不見了。斬人六藏告訴我們,看來不處理完事情對方不會放我們走。此刻,一群黑影從遠方走近,這時斬人六藏才發現這裏待著的靈不只剛剛一具。她立刻叫嘉子前輩停下除靈儀式,這裏冤魂數量太多,根本除不完。如果只除一半的話,剩下的那半會跟著我們回去,危害的就不只是我一人了。   眼見我們被逐步包圍,周遭的小屋們都被封死,除了一間在西邊盡頭的屋子。我們最終逃進裏頭。一走進去才發現,中計了!小屋內佈滿了屍塊,有剖半的頭顱、人的殘肢斷片以及各種叫不出名稱的臟器。除此之外,數張臉皮被高掛牆上,看起來不像是這村子內的人,而是來這裡尋求刺激的學生、警察與誤入的遊民。此刻,有個聲音繚繞在房屋之中,她在唱歌。   「一隻兔子逃脫了,兩隻兔子逃脫了,三隻兔子抓到了!回家的路上,鄰居稱讚我是乖小孩。」奇怪的歌聲不斷重複這幾句話,唱著唱著,周遭的臉皮似乎也開始發聲大笑,彷彿嘲笑我們向是掉入蛛網中的昆蟲。正想逃離時,沒過多久,這棟小屋便被黑影包圍了。在黑影之中,一個身材纖細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頭戴面具並且失去了左腳。他嘴裏叨叨念著甚麼,仔細一聽才知道似乎是經文之類的東西。   「你想要回你的左腳,對不對?」我從包中拿出男人的左腳,示意他看我這邊,並且要同行的兩位女伴往屋子深處前去,這棟屋子應該備有後門,只要找到了便能脫離險境。   「左腳?是啊!我都忘記我沒有左腳了,腳就送你吧。」說罷,他緊緊盯住了其他二人,讓她們難以動身脫逃。男人警告我們,如果逃跑會有更糟的事情發生。此刻,我才感覺到異物感,這男人的口氣中沒有殺氣,就好像照本宣科地發言一樣。他圖的是甚麼?我不清楚。   「來玩吧!」說罷,男人丟了把砍刀在地上,他表示會留活口給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並叫我們自相殘殺。說到這裏,我便感覺到了一股爛俗小說的惡趣味,如果我們真照做的話,對方肯定會殺死剩下的一人。說罷,斬人六藏立刻否定了這項抉擇,她衝刺向前將男人一刀斬殺。立刻,男人的身影消失了。除此之外,周遭的黑影也沒了,但是空氣中仍瀰漫一股壓迫的氣息。   「消失了?就這麼簡單?」我問到另外兩人,她們表示身體沒有大礙,就連出口的鳥居都出現了。斬人六藏表示,那男人應該就是詛咒本體,殺了對方後詛咒就消失了,所以我可以安心了。   「我想除靈,幫助祂們升天。」嘉子前輩突然語出驚人,但是斬人六藏卻否定了這個要求。就像前面所說的那樣,如果不將所有靈除去,剩下的靈會跟著我們,危害社會。她嘟嘟囔囔了一會兒,最後接受了這提議。   我們將男人的左腳埋在附近的墳地,而不是神社。主要是因為埋在神社的話,左腳的主人可能會有吸收日月精華而重獲怪異身姿的可能性,所以選擇墳地就好。說罷,那股違和感仍未消除。這樣大費周章地追捕我們三人,結果被一招解決掉,這整件事是不是太過輕鬆了?   我們回到了東京,並且在回家前就原地解散了。我回到了家,此刻我才發現怪異。妻子在迎接我時,將我身後的某種東西抓起、捏碎並吞了下去。此刻,我才看到了原來是那男人,那個身材纖細的男人一直跟著我。他說,他想要我的身體、想要我的思想、想要我的一切,他想要代替我。他不斷大喊、大叫,但最終仍被妻子吃下肚中。   「為甚麼!為甚麼會被發現!」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圖甚麼,把你吃掉只是剛好罷了。我不能隨意出去走動,所以就用請君入甕的方式處理你。」這段對話在我腦海中,我是心有餘悸。看來,我這一輩子都得乖乖聽妻子的話了。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是沒察明利用詛咒的人是誰,只知道他們與妻子為敵真是辛苦了。最後的最後,我開始思考那斷腳男人與妻子的關係。想想,對方或許跟我一樣,只是在妻子掌中舞動的人偶罷了。   「對了,為甚麼那男人要砍斷自己的腳呢?」妻子搖搖頭表示,不是那男人砍斷自己的腳,而是施咒者狠心砍斷祂的腳。至於理由,她只告訴我一個關於幸運兔腳的荒誕故事。不過,我沒認真聽,所以並不清楚裏頭的關聯。只知道,這起事件還有太多懸疑要去解答,但我並沒有興趣,所以就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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