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風雨交加的晚上,我始終只知道我一直在往下沉,然後我看到了他......
「瀟瀟,瀟瀟,醒醒!」
-序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冬天的晚上。
我看到了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
她對我說:「妳醒了啊?妳還記得妳是誰嗎?」
我搖搖頭。
她說:「 妳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仍然搖搖頭。
:「我在石窟橋邊的沙灘發現妳的。」
: 「石窟橋?」
:「 妳那時頭上都是血,我嚇的趕緊將妳送來醫院。妳記得妳家在哪嗎?有誰?還是妳都不記得了?」
我雖然心底充滿了許多疑問的,但我最終只回答那個女人一個字,嗯......
:「妳既然沒有家人,不然先住我家吧...」
我沒有拒絕她,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1
:「媽,您怎麼就這麼不聽我說呢?天冷了,別老是待在外面受凍」
:「梓淵啊,媽就是想等等妳」
:「外面太冷了,先進去吧!」
:「媽給妳燉了雞湯,妳喝點吧…」
:「等會兒,我還沒看完這份企劃呢…」
:「那媽給妳放在這裡…」
: 「媽,您先睡了吧…我可能要通宵呢…」
媽走後,我便拿起手機打給了Jackson。
:「Jackson,昨天那個企劃第三頁有錯....啊!X!」
一個閃神那碗雞湯全部灑在了我的企劃書上。
:「怎麼了?」
:「那個…企劃書在寄一份來吧…發生了點差錯」
:「陸梓淵,那是最後一份企劃書了,不是交代過妳千萬要小心嗎?」
:「最後一份?電子檔呢?」
:「幾天前駭客入侵後檔案重建,全沒了。」
:「陸梓淵,妳搞什麼東西?這是多重要的東西,妳把東西打翻在上面?妳知不知道這過3天就要給客戶了?」
那是一個滿臉皺紋的男子對一個女子說的一番話。女子惘然若失只說了「對不起,Boss。」
:「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還不趕緊生出一份新的?」
:「是......」
:「叫Jackson去幫忙,今天下班以前務必將校對完整的放我桌上。」
:「還有妳,做完這份企劃就別來了。我可不想以後又發生相同的事情。」
:「是。」
:「怎麼樣,Boss跟妳說了什麼?」問話的是Jackson。
我搖搖頭說:「沒事,趕快開始吧…」
:「陸梓淵,這個東西妳難道沒看清楚嗎?漏了一項呢!要不是我有看到,公司又不知道被妳搞掉多少億了。」
那是一個女人的喝斥。但我卻什麼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Jackson跟我說:「完成了。」而我累的像條狗的躺在辦公桌前。最後我跟Jackson說,我辭職了,他沒詢問我原因,只是淡淡的說祝我好運。
這期間我一直在找尋一份工作,突然我的信箱裡多了份郵件,它告訴我我成功爭取到這份工作了。而這份工作是管家,但他管的不是家中的瑣碎家務、傭人,是個叫羅茉的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聽說有著先天性的解離性人格症,俗稱人格分裂。我前些日子去她們家熟悉環境,她的父母告訴我孩子的狀況很不穩定,但是他們因為工作不能時常在家裡,只好託人照顧。於是我就成了這個女孩的管家。
相處一個星期了,我也了解她喜歡的事物,她喜歡蠟燭,因為她怕黑。她喜歡看書、喜歡安靜。她甚至喜歡笑,平常就習慣叫我淵姐姐。目前為止看上去與其他人並無差異。直到某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羅茉,怎麼不吃飯?」
她搖頭便離開了飯廳,走向房間。突然,她的房間傳了一聲巨大的聲響,隨即房子停了電。我基於擔心她便走往羅茉的房間。可我一打開房門,有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愈收愈緊,使我愈來愈無法呼吸...而我又再次聽見:「瀟瀟,瀟瀟,醒醒!」的時候,那隻手鬆開了我...諾大的房裡只剩下我大口的喘息聲....
我只聽見她用很微弱的聲音說聲對不起,便把我推出了房門外......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驚嚇。
電,回來了。我坐在羅茉的房門外一臉憔悴貌,傭人便上來關心我的狀況,我只道聲沒事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我回到房間之後就一直在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瀟瀟是誰...?
自從那天之後,羅茉的舉止就變得很奇怪,明明就是羅茉的樣子,但是做了些完全不是羅茉會做的事。我真的太好奇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我去她的房間找她。
:「 羅茉,開門。我有話要問妳。」
那女孩打開了房門對我說: 「進來再說吧。」
我一進去就問她:「妳是誰?妳不是羅茉。」
:「妳終究還是發現了,陸梓淵。」
:「妳是誰?」
:「我的確不是羅茉。是......」
她語未畢,整個人卻像被掏空一般,最後倒在地上。我將她抱回床上,叫家庭醫生來給她看病。
醫生只跟我說:「 這孩子沒事的,只是血糖過低。 」 我詢問醫生知不知道這孩子的身體狀況,他只跟我說孩子沒病,他不懂父母為什麼要把她關在家裡。
看來,他們把她的病情隱藏的很好。一個醫生居然不知道這孩子患了解離性人格症。
半晌,羅茉醒了,她告訴我她來了,而且她很危險,叫我要小心。我小心的詢問她『她』是誰,她跟我說了一個名字,澄轍。接著她說她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也醒來,她只告誡我,當黑夜來臨時,很危險,不要靠近她。我這下一臉懵了,這孩子說的是誰?其他的人格?我真以為她在開玩笑,想說小孩嘛,童言童語......也就沒放在心上。
-2
:「 妳煩不煩,吵死了。」
:「對不起,小姐。」
:「 出去!」
我聽見她們的對話,我走過去詢問女傭羅茉的情況,女傭跟我說:「 小姐最近都不太吃什麼東西,而且她以往不吃頂多搖搖頭,最近特別奇怪。」
我聽了這一番話便進了羅茉房間。
:「 羅茉?不對,是澄轍吧?」
:「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告訴妳的?」
:「怎麼?很意外嗎?妳來做什麼?羅茉呢?」
:「我來做什麼?妳說這個問題會不會太可笑,我才是真正這個身體的主人。她啊…只是附屬品罷了。想說給她玩玩,沒想到一玩就把我困住十幾年,要出來真也是不容易。」
:「妳想做什麼? 」我問
:「還能做什麼,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妳…還記得2年前嗎?」這次換她發話了
:「沒印象了,我2前發生意外,現在記憶全沒了。」
:「失去記憶...妳難道不會想要找回記憶嗎?」
:「沒必要,我現在過得挺好安定的,也就沒那個打算……」
後來她告訴我可以幫我找回記憶,只是要找到一個叫暮然的人。我雖然是挺喜歡這種安定的日子,但不免也對過去的我有很多的好奇。還有,每次感覺都在垂死邊緣的時候出現的那個聲音是誰…瀟瀟是誰…這些全都是我好奇的。
:「暮然…他跟妳有什麼關係?」
:「這妳不需要知道,反正妳答應了,我也會幫妳的。」
:「在那之前我一直很想問…妳知道瀟瀟是誰嗎…?」
:「瀟瀟…付瀟瀟嗎?」
:「不太清楚,只是我有時會聽到一個聲音跟我說瀟瀟,瀟瀟,醒醒!」
:「妳右頸是不是有塊胎記?」
:「對,不過妳怎麼知道。」
:「是付瀟瀟。」
:「付瀟瀟?她是誰?」
:「她……」
語未畢澄轍又倒了下去,過一會她醒了。但是這個醒來的人,這個眼神...不是澄轍也是不是羅茉......
:「妳是誰?」
:「妳知道被困在裡面的滋味嗎?哼…妳不知道…還有,詢問別人的身份以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身份吧?妳又是誰?等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她彷彿一個輕浮的女人說著。
:「沒有吧…妳記錯了…」
: 「對了!是那個女人!兩年前的環城酒吧…欸妳,不要把那晚妳所看到的事告訴我爸媽,我會被打死的。」
:「兩年前?不記得了…我兩年前失去記憶…現在都不記得了…」
:「好加在…那妳是誰?」
:「我叫梓淵,陸梓淵。照顧妳現在這個身體的人。」
:「妳呢?」
:「唐珊珊,唐朝的唐,珊瑚的珊。」
:「唐珊珊…妳怎麼會在這?」
:「太酒沒喝酒了唄…無聊死了。爸媽他們呢?」
:「老爺與夫人這星期出差了…」
:「那咱們今晚去酒吧玩吧!好久沒玩玩了呢…」
:「要是被夫人知道了…」
:「別擔心,那個酒吧我之前常去呢,老闆都認識我,肯定不會告訴他們我的行蹤。」
我害怕她去酒吧闖出什麼亂子,便隨她去了。
才剛進酒吧…刺眼的霓虹燈就照得我眼睛快睜不開,而唐珊珊倒是熟悉得像自家似的,帶著我往酒吧深處走。老闆一見唐珊珊便熱情的招呼她。
:「珊珊,這麼久沒來了?去哪玩了?」
:「去旅行了呢…來杯一樣的吧!這位是新朋友,也給她來杯一樣的。」
:「珊珊,我有點想吐,我先去外面喘息一下,等等進來…」
之後我便沒搭理唐珊珊往酒吧外走去,正當我在酒吧外正要點根菸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拉住我的手。
:「 付瀟瀟?妳這些年去哪?我們找妳找了好久.......走!現在跟我回家!」
:「你認錯了,我不是什麼付瀟瀟。」
他為了確定自己沒看錯,居然伸手把我的頭髮撥開,看了我的右頸。
:「妳再說什麼呢…妳就是付瀟瀟啊!妳不記得我了?我是燦榮啊!妳不記得了嗎?朴燦榮?」
:「我不認識什麼朴燦榮的…這位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奮力甩開他的手,準備離開,唐珊珊就來了。
:「 陸梓淵,去哪兒這麼久?」
:「珊珊,我不太舒服,我們先回家吧…」
:「行啊!今天酒吧也沒什麼可看性,走吧。」
珊珊拉著我正要走,那男人看到好像發覺自己真的認錯了,便轉身要離開,走時還不忘看我一眼。
:「那男人是誰?」
:「感覺很熟悉,但是不知道。」
:「唉呀,我們梓淵被搭訕了哈哈!」
:「珊珊,妳知道朴燦榮是誰麼?」
:「朴燦榮?妳怎麼會突然蹦出這個名字?」
:「剛剛那男人拉著我的手說我是付瀟瀟,還說什麼他是朴燦榮,搞的我暈頭轉向的…」
:「啊…原來剛剛那個男人是朴燦榮啊…」
:「妳認識?那麼他是誰啊?」
:「沒有很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個有名氣的演員吧…」
:「演員…?珊珊,澄轍什麼時候出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妳要問她,我也是想出來就出來的。」
:「到家了,不早了,妳也趕快休息吧…」
目前遇到的人格澄轍、羅茉、珊珊都還算是和藹可親,到底羅茉的身體還有多少人格…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有更大的挑戰。
:「陸小姐,您起了嗎?」
:「 進來吧,什麼事?」
:「昨晚您與小姐去哪了?」
問話的是這個家的管家-願姨。
:「沒去哪,只是羅茉說她想去走走便與她去散心。」
:「是,那我知道了。今早羅小姐一直吐,東西也吃不下,您去看看吧…」
:「知道了,謝謝願姨。」
:「唐珊珊?」
:「進來。」
:「唐珊珊嗎?還是?」
:「澄轍。」說完她又吐了
:「昨天妳們倆又去酒吧?」
我感到抱歉,只好回答一個嗯字…
:「真是…我都快把胃酸給吐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唐珊珊酒量這麼差」
:「算了。有事嗎?」
:「我昨天去酒吧的時候遇到朴燦榮。」
:「朴燦榮?妳想起來了?」
:「沒。他昨天激動的拉著我叫付瀟瀟,還說他是朴燦榮,我只好跟他說他認錯了,然後珊珊就來解救我了…朴燦榮…是誰?他之前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跟妳說過妳叫付瀟瀟對吧?在妳還沒失蹤以前是個演員…但妳後來失蹤了,沒有人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有人猜是因為妳那時得憂鬱症…然後朴燦榮…是妳那時的緋聞男友…」
:「 演員…憂鬱症…緋聞男友…這訊息量會不會他麼的太大了…那妳怎麼會知道…?」
:「我爸的公司…就是你們倆的經紀公司…」
:「那妳怎麼知道我以前的生活?」
:「我說我們倆以前是好朋友妳信不信?」
-3
:「好朋友…?我們?澄轍妳能不能說清楚些?」
正當我凝視著她的時候,她突然一隻手又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這次不是了,不是她們。
:「閉嘴啦,臭女人,吵死了。妳知不知道我活在這個身體裡有多麼痛苦?多麼委屈?」
這次是個眼睛佈滿血絲的女人。
:「啊!你…是……誰…」
:「凡人的鮮血應該不錯喝吧?正好,可以試試。」
那人說罷便張開牙齒正朝我脖頸要咬下去…接著一個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誰?」
:「陸小姐,是我」
她鬆開了我,警告我下次就不會這麼幸運。
:「願姨?有什麼事?」我打開了門。
:「陸小姐我只是告訴您可以去樓下吃飯了。不過您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 知道了。先下去吧」
我關上了門對那人說:「這次,妳是誰?」
:「羅茉。」
我鬆了一口氣。接著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共有幾個人格
。她只說她知道的估計13個,剩下的她沒有很清楚,一切都是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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