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入不大的房間。
咦?早上了啊,我滑下床,把身上的衣服換下,在去學校的路上買份早餐,開始疲憊煩人的一天。
說我不喜歡上學?能休息的話,誰不想呢?
說我不上進?不是不上進,只是,覺得累了罷了。
只是,覺得累了罷了。
* * *
故事得從國一開始。我和她進入國中時。
她叫夏依慈,是我心儀的少女。我國中與她同班三年。
除了基本的交流,我與她並無交集,就只是同學。
直到家政課要實作時,我們被分到同一組。和另外三個女生。
同組其他人幾乎都不會做菜,令我有點驚訝。最後只能......我下場。
It's show time.
一節課的時間,花五分鐘備料,同時熱鍋,十五分鐘的時間煮完,最後收拾,迅速,確實。
我很清楚地感覺到,身後有三股熱烈目光在看我,崇拜的眼神。
這就是實力啊,我放下鍋子,準備收拾。
「收、收拾我來吧,」突然有個聲音說道,我回頭看才發現是她——我甚至還沒記得她的名字,「如果都是你在忙,我沒有做任何事情我會過意不去。」
「好的,那就拜託妳了。」我說道。突然往回一看,才發現她們——我指另外兩個女生——幾乎都在聊天,完全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不行這樣,我不能只讓她一個人弄,拜託啊,我是組長,怎麼能讓一個組員單獨去工作然後自己在一旁納涼呢?
「我也來幫忙吧?」我說,同時站到她身旁,她剛洗完碗盤,「我不喜歡放一個人去做一個不輕鬆的工作。」
她笑了,「嘴上這麼說,但是剛剛不就是一個人獨自做完剛剛那道菜了嗎?」
「那不一樣,如果工作一個人做會比較快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違反我的原則。」我邊刷著鍋子,上面有些焦黑的地方,果然我還需要再加強,「像是這個鍋子啊,如果請妳來刷,妳應該會覺得很累吧。」
「才、才不會呢!如果要我做我也是可以的!」她嘟著嘴,細心擦拭流理台。
我搖頭說道,「這種麻煩事交給我男生做就好了,妳輕輕鬆鬆做就好,妳說妳想做事,不然會對不起妳的分數,我讓妳做了,妳對得起你的分數,我也沒有違背我的原則,不是正好嗎?」
「說、說的也是呢,」她擦完流理臺,把抹布放在水槽邊等我刷完這個鍋子。
邊刷,我邊跟她聊起來了,「妳叫什麼名字啊?老實說我還沒有記得所有人的名字。」
「我叫做夏依慈!」她嗔道,「真是的,石鈞呈同學,我都已經記得你的名字了,你居然還沒有記得我!況且我還坐你前面!」
「抱歉抱歉,因為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很熱衷與人交流的人,妳也知道,我下課幾乎都是在看小說。」
「喜歡看書是好事,不過也偶爾該與人交流吧!」她撐著檯子,想墊起她不算高的身子,對我說道。
「我知道啊,只是相較與人膩再一起,我比較喜歡一個人獨自來往,比較輕鬆。」我洗完鍋子,把它放回瓦斯爐上,點火燒乾鍋子。
「但是人類是群居動物,至少該有一兩個知心好友吧?」她一邊搓著抹布,說到。
「我不否認,只是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發現任何人可以讓我完全信任,對他完全敞開心胸。」
「那位什麼你不試著把你心中那扇門稍稍推開,看看可不可以找到符合你要求的人呢?……誒,這或許是個好主意,有機會來試試看吧。
我關起瓦斯爐,她——夏依慈同學——也晾起抹布,
快下課了,老師從別組救火完來我們這邊打分數。
「感覺不錯呢,」老師夾起一口,嚐完說:「味道不錯,是目前我看過做得最好的。」
太棒了,果然平常有在做菜是對的。
我提起手提袋,裡面裝的是我的手機,還有本來預計要在結束後讀的小說。
「你喜歡看哪類型的小說啊?」她問。我拿出放在手提袋內,最近在看的小說:人間失格給她看。
「我通常看的小說類型很廣,幾乎都看——只要劇情好的話。」
「欸,那你有看過沉月之鑰嗎?」
「沉月之鑰?沒有欸,誰寫的?」
「水泉,台灣的作家。」
「台灣的喔,我比較不常看......」
「去看看啦!很好看欸!」
在走回路上的閒聊,讓我首次體會到,有個朋友可以聊聊真的很高興。這是在我以往的經歷中,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這讓我想要做一件事——如她,夏依慈同學說的——試試看把心裡那扇緊閉的門扉,稍微推開一點點看看吧。
我想要做改變。
* * *
「咦?下課了啊?」睡了整節課的我,被鐘聲吵醒了。
好~久沒有在上課時睡得那麼飽了,我邊伸懶腰邊想到。
望向窗外,依然在下雨。
梅雨的季節真討厭啊。因為下雨,這個月的體育課已經放掉六節了。
最近看小說看太晚了,上課都很想睡覺。
揹起書包,我撐著雨傘,緩緩走出勝利門。
現在我的心情,跟這下雨的天氣一樣,陰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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