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魔王！
又是早餐聚會，老實說我已經很懶得吃早飯了，即便有專業的廚師和甜點師為我準備早點，但我還是無法忍受早餐不是喝味噌湯的日子。開玩笑地，相信各位還記得我的味噌湯難喝的要命。主要是因為有腥肉泡在裏頭吧，記得老爸的手指和老媽的各式臟器讓味噌湯多了幾分腥味，我實在接受不了。但是，我是個不浪費食物的日本人，吃下去是理所當然的禮儀。總之，我問了問國王城有沒有類似味噌的調味料，或者鯖魚之類的食物，他們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他們說慧爾斯雨林似乎有類似的調味料。我還不知道雨林能種豆類呢，看來應該又是跟咖啡一樣，味道相似卻截然不同的食物吧。
我看著盤子上的犄角大麋鹿肉排，實在沒啥興趣，不是因為味道有點腥臭，而是因為這肉排對我來說實在太韌了，對於喜歡軟呼呼口感的日本人來說，這肉排實在太硬了。所以，我乾脆地選擇了麥芽麵包，這種麵包雖然有點乾，但味道著實不錯，有一股太陽公公的味道，感覺很適合崇拜太陽神的日本人。說到底，今天一直強調自己是日本人到底是為甚麼呢？不知道，只是有點相思病吧，很想那個沒有家人的家。當然，還有廢棄停車場的臭氣和槍械的煙硝味。
「可以把奶油遞過來嗎？」三眼貓叫喚國王做事，一點也沒有想尊敬他的意思。說起來，她對我好像也是無所謂的態度，不知道中國拳法家都是這樣無所謂的嗎？
「我這國王，當的是越來越沒尊嚴了。原本早餐會只有我一人，但現在卻是和冒險者一起吃飯。」說罷，我叫他幫我倒點花茶，我懶得叫管家進來做事。想想，一開始希望只有我們幾人參與早餐會的也是國王，他把那些原本要參加的大臣、管家、女僕等等都拒之門外。所以，今天的局面也是他種的果。
國王還是挺認命的，他默默倒了杯花茶、遞了奶油、還順道換了我們所有人髒掉的餐巾紙。簡直比管家還忙碌。我很快就把麵包解決了，是時候說正事了。
「我希望你能把一些眼線送去水界以南。」這件事是古涅拉說的，她認為接下來的戰爭會發生在水界以南。至於眼線到底是甚麼，我已經有了答案。不用等國王表示自己的眼線，我就先一步說出口了。
「你的眼線是動物，對吧？從我沒感受到任何殺氣或殺意這點來看，動物確實是最佳選擇。除此之外，這不是隨便一種動物都能擔任的職位，你使用的是一種需要看得到特殊波段電磁波才能察覺的動物。再加上這種動物對環境的適應力極強，我認為是瀕危的甲奇馬大甲蟲，對吧？我想過是不是鳥類，但根據我們旅途的地點來說，實在不可能。」國王拍手表示我的推論很是漂亮，他說道與甲奇馬大甲蟲共享環境情報是王族秘傳的魔法，無法靠學習或其他方式習得。原來是共享情報，而不是共享視野啊！看來我的推論還是沒有百分百的正確。不過這種要靠感知才能察覺到的生物，確實很適合做隱密機動的任務。
此刻，天空下起了黑雨。國王表示那是因為蜥蜴人六大城周圍的沙塵暴吹過來，混入雨水中才出現的顏色。這表示魔物的旺季就要來臨了，是時候開出一些優渥的條件，讓冒險者工作了。
「說到古涅拉，就想到妳不是說要成為魔王嗎？那不如就問問惡神和魔族的魔王，要如何得到祝福吧。」說罷，餐廳大門被打開，惡神和一位擁有藍色短髮的女孩子走了進來。這位女孩子身上毫無霸氣，甚至可以說是柔軟至極。她有著同為寶石藍的眼眸、小巧的紅唇與白皙的皮膚。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我的心跳開始加速、胃袋的食物感覺要衝了出來、呼吸急促到無法控制。除此之外，我感覺到了我的雙頰不斷發熱、變紅。我．．．戀愛了？
藍髮女孩坐到我旁邊，再過去則是惡神。惡神看到此番場景，不禁開始調侃到我年紀這麼大了才情竇初開，很是可愛。可愛？我可是最惡劣的殺人犯、姦殺過女高中生的怪胎。除此之外，在轉生之前還殺了五個正義使者。我會因為一個女孩而害羞臉紅嗎？不可能，她一定是使用了某種詭計。
「真是的，一看到我們愛麗絲就滿臉通紅，看來我找妳當轉生者真是對了，就用她套牢妳吧，哈哈。」明明不久前說話口氣還很卑微，今天卻是像喝了酒壯膽一樣。總之，我不會因為個人情感而怠慢自己的步調。我問道愛麗絲是否要介紹自己，她只說了句沒問題，便站起身子。
「我是現在魔族的魔王，叫做愛麗絲。知道各位為了魔族權益努力奔波，很是感謝。如果有任何問題我能解答的，儘管發問。」惡神說道，不如從三圍開始說吧，這組數字會讓小孩子臉紅不已。隨後，又大聲表示我還是處女，年齡也是最棒的狀態，叫愛麗絲不要放過。雖說我很不喜歡這種調侃，但愛麗絲聽到這裏卻笑了出來，她看了下我的眼睛，臉也紅了。瞬間，又撇過頭來。
「看來是郎有情、女有意呢。國王陛下，選個黃道吉日，我要主持婚禮！」說完，愛麗絲坐了下來。而我們幾人繼續閒聊著，不知何時起，我跟她的手已經牽在了一起。這種感覺頗為奇怪，我還是沒確認到底是不是她的技能導致我如此注意她。記得，輕小說中的魔王通常都有魅惑之類的技能，難道是這樣的套路嗎？
「我可沒有魅惑的技能或魔法。再說，妳也吸引到我了。」吸引？我又用了自我探知，確認自己是不是有類似的技能。當然，沒有。現在這情況宛若小學生的嬉鬧一樣，而國王逮到機會，更是不留餘力地說要訂定同性婚姻法。我看了他一眼，但他並沒有注意到，只是立刻叫管家進來，傳令下去要制定同性婚姻的相關法令。
「雖然我仁慈大方，但這鋼界城仍屬於中央集權國家，所有命令我一個人說的算。所以，要讓子民與魔族結婚或者同性婚姻等等，只要我一聲令下，沒人會反對的。再說，妳在轉生前也是個男人，對吧？那就更沒問題了，不需要跟所有子民解釋清楚，只要知道這是合法、合傳統的婚姻即可。」我告訴國王，如果人民觀念不夠進步，這會影響到他的支持率。但他可不管這事，他表示自己再過不久就會退任了，接下來是其他貴族和王子的事情。說到底，王子我只見過一面，就在角鬥士大會上的觀眾席。
「現在，先解釋成為魔王是甚麼意思吧。首先，各位一定很好奇，成為魔王就是魔族了，但為甚麼其他魔物的變異體，即魔王為何不受和平條約影響。老實說，這是因為魔物的魔王擁有大量的『錯誤』，並非這世界應存在的東西。相信三河小姐已經從古涅拉、漁火光和惡神那裏聽到許多關於數字、信號、訊息、符號等等的『真相』了吧。『真相』是『正確』體系的事物。與『錯誤』不同，表示了這世界應有的面貌，同時也是善神所認為的『正確』世界。換句話說，善神最為害怕的莫過於『錯誤』，『錯誤』的存在是唯一打倒善神的可能性。所以，三河小姐必須成為魔王，這點我與惡神都不會退讓。」我點點頭，表示聽懂了十之八九，但其他人卻懵懵懂懂的，看來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差距。
「愛麗絲，可以解釋蛙人如何成為魔王嗎？」她表示蛙人在現有的歷史上，沒有任何人成為魔王過。蛙人實在太渺小了，實力跟個體強度都無法擔任魔王一職。但是，還是有跡可循，在水界以南有顆寶珠，那是魚人成為魔王必要的材料。將鮮血滴在寶珠上頭，寶珠就會審查此人是否有資格成為魔王。雖說跟蛙人的身體結構不同，但魚人是最為相似的物種，她認為不妨一試。
「聽起來，很像某個吸血鬼種族的寶物。該不會寶珠同樣有搜索功能吧？」
「吸血鬼？不，這事跟靈子體種族無關，不過如果妳想見靈子體的魔王，一直往東走就行了，我可以寫封推薦信讓妳過去。」我表示我只是在開玩笑，不需要這樣緊繃。但是，愛麗絲似乎在繃緊神經的狀態下過慣了苦日子，一時要她放輕鬆似乎很難。
「可以上甜點了，總共七份，謝謝。」國王對著剛進來聽命令的管家說道。他表示今天的甜點不要太甜，最好是果凍類的食物。果凍算是國王最愛的食物之一，跟他高大威猛、整身毽子肉的形象不同，他確實喜歡吃甜食。
「太棒了！記得妳說過，在轉生之前的世界，結婚一定要有大蛋糕！我馬上請全鋼界城最好的甜點師傅做一個超大的蛋糕！」啊啊！他居然真把我酒後的胡言亂語記了下來。記得那時，我在講自己轉生前根本沒有愛上過任何人。所謂的女性只不過是性交的道具罷了。除此之外，我對於日本女性實在沒有感覺，真要說的話，我還是喜歡高大的西方女性，那種立體的五官與身高著實讓人無法離開目光。啊啊！如果愛麗絲知道我是如此差勁的人的話，肯定會逃跑吧！
「不會，我不會逃跑的，因為妳是惡神挑選出來的勇者，是帶領我們前往光明的引路人。能夠在這裏與諸君交談就是種福分了，更別說有一天我能與愛情如此接近。我啊！喜歡妳！不，是愛，無論月亮的陰晴圓缺，我都愛著妳。不知妳是怎麼想的，請現在給個解答吧！」惡神表示，愛麗絲很早就注意到我了，挑選轉生者這事她也有參與。一開始她很反對，純粹是為了我的戰鬥天賦而選擇我。但現在不同了，我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這種情感不是崇拜、不是同情、不是威嚇、不是害怕，而是愛。這是我第一次體驗到愛，就像手術前的大量麻醉藥一樣，很是麻痺身子。
「雖然很想恭喜妳們兩人，但我有個壞消息得說。」三眼貓突然眼神凝重，會讓她感到負面情緒的事情，只與她自己有關，所以我並不擔心她會說出甚麼傷害我們的話。
「我、曼特斯、輝花雨三人決定明早就出發去極西之地的國家：雲海之山。那裏是意識體魔王所在之處。我想要變強，所以必須離開妳，我無法接受處處靠著妳的生活方式。這件事我們私底下討論了很久，最終決定明早就出發。」說到這裏，三眼貓不禁有些許哽咽。最後她留了一句話後，便離開早餐廳了。
「我們鬃獅國再見！」雖然國王想要慰留三人，但在看到三眼貓的眼神之後，他就知道說甚麼都沒用了。
早餐會結束了，我在街上亂晃直到下午，最終我又來到東街的武器鋪補充匕首和飛刀。老闆問我有沒有要補充煙霧彈或者大蜘蛛的毒絲，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想看看皮革防具。他說道，魔物的旺季要來臨了，最好是穿戴輕盔甲再加一套附上防禦魔法的袍子。我表示謝謝他的關心，但是我沒這麼多錢。
「蛙人小姐，妳也算是我這裏的常客，不如送妳一副袍子的庫存品吧。這副袍子附上了強化的魔法，樣式是兩三年前的流行款式。除了要修補一下幾個破洞外，還是不錯的。」雖然很想拒絕，但是老闆的熱情實在太強大了，我便收了下了這份禮物。
「看妳有點難過，是發生了甚麼事嗎？」我告訴他，我的幾個夥伴要離開我了，還來不及道別，他們就準備走了。老闆表示，自己也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很能了解我的感受。說道冒險者，死亡和離開是注定的，每次冒險都會有幾個傢伙祈禱神明讓自己活下來，但無論是善神還是惡神都太忙了，聽不到這種卑微的祈禱。
「況且，妳可是要結婚的人，不可以低頭喪氣的！」我有點驚訝，消息居然傳的這麼快。順道問了老闆一句，他對於同性婚姻是怎麼想的。
「這世上總有那麼幾個人喜歡同性，沒啥大不了的。他們結婚了，我們市集的人就有活幹，有活幹就有錢賺，有錢賺就是好事，對吧？我自己以前的隊伍也有互相喜歡的男人，他們最後殉情了。當然，不是因為鋼界城大部分人反對這事，而是單純的意外。那天，我們遇到了妖怪的變異體，用他們兩人的性命才逃出生天。我現在每逢忌日就會去西北方那座山祭奠他們。當然，那裏只有衣冠塚，沒有屍首。」
「老闆，你上次沒說變異體就等於魔王，我原先還以為是不同的東西。」他表示那也屬於常識，在冒險者手冊第十五頁就能找到解答。他稍稍調侃了我，明明知道大量關於魔法、環境、文化、種族及語言的知識，卻不知道人人都懂的常識，很是漏氣。
「總之，妳的婚禮我會去參加的。畢竟，劍帝和魔王的婚禮肯定會轟動全鋼界城，到時候大賺一筆橫財也不是問題。」我表示驚訝，他原來知道我是劍帝，但每次見面都裝作不認識，我原先還以為大家所認知的劍帝只有溫爾斯而已。老闆表示，這是國王秘密下達的命令，原先是想讓我不要這麼囂張，準備找到合適的時間點換掉我，所以才沒大肆宣揚新任劍帝上任的事實。現在不同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可以相信，命令自然而然就被廢止了。
在我離開前，老闆表示等到婚禮那天，他就會修復好袍子。另外，再送一副今年新款式的袍子。不同於前兩年流行的深咖啡色長板的款式，新的袍子是深黑色的短版樣式，就算是宴會場合穿出去也一點都不丟人。我道過謝後，回到了惡神的新住處，在裏頭待到晚上、最後睡著了。
在迷濛之際，她爬上了我的床，我與愛麗絲相擁入睡。人體的溫度很是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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