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坐在擁擠而又落寞的公車上,我總期待著看見那堵白牆的那一刻。說穿了,它不過是以前就讀的國中的圍牆,一個個方框中妝點者一幅幅彩繪。
其中一格,留有我的國中生活的最後紀念。其他的遺跡,已經不是我能企及的了。六年前,做為美術班的新生,學校指示我們美化建華街側的外牆。在臺灣欒樹的陰影下,我和兩位同學拿著刷子,塗抹黃色和粉色的油漆。畫面正中央是一位閉眼微笑的女性,被粉色的蝴蝶翅膀半掩著身軀。當年的我,就如同一隻即將羽化的毛毛蟲,道路灑滿陽光。
然而看見往日的作品,情緒不全然是喜悅。轉兩個彎,映入眼簾的是現在就讀的高中。看見一群土黃色的殭屍頂著死魚眼湧進校門,突然間得知國中教育會考成績的那一刻又出現我眼裡。
術科成績考那樣我可一點都不意外,讓我驚訝的是五個A++配上五級分的作文。這足以讓我填上某第一點五志願或是另一間第一點五志願的美術班。
最後,我應家長的要求選擇了某第一點五志願。我總想,大家堅定不移的感情,絕對不會被這點小事干擾,同學一定會永遠如血濃於水的一家人般互相扶持。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像一堵高牆一樣難以倒下。我就像是下了車的旅客,吸著廢氣望著他們遠去。
我的美術班作文向來被同學當作笑話,能搏君一笑是我的榮幸。《學會畫餅充飢》是美術班系列的最後一篇(遭逢變故,意興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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