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父親

詩文板 2021年8月7日 15:53

每天放學步入家門，從門口就聽到一首不成調的歌曲傳來，遠遠望去，在昏黃光下，是一雙覆滿厚繭的手在燙台上行雲流水，那是我的父親——那個一肩扛起家中生計的英雄。  從小到大，我的父親總是一副嚴厲的樣子，對於教育向來都是不假辭色，犯錯更是毫不留情。然而小時候的我卻是一個叛逆的代名詞，小從不寫作業，大到捉弄同學 ，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卻偏偏踩在校規與道德的邊緣線上，讓學校老師頭痛不已，卻也沒有告訴家長。 直到一次家長會，我無法無天的惡行終於讓班導爆發，告訴了我爸我過去的惡性惡狀，一回到家，他的面色便黑沉如水，一頓皮帶打得我體無完膚，過去一學期沒寫的功課，則被逼得在三天內寫完。 臉上的傷也讓我在學校淪為笑柄，過去小霸王的光榮一去不再返，老師也常常和家人通風報信，讓我小學最後的那幾年，活的頗為壓抑，讓我對父親疏遠了很多。  我升上國中后，那幾年我哥哥們面臨升學考試的壓力，媽媽的身體也因為長期勞動使得身體不堪負荷，常常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我身為家中唯一的閒人，只好開始接觸一些洗衣店的工作，這也讓我了解到了不同的父親。  在家裡，爸爸的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面對家中無論是生活還是課業上的問題，也總是處理的有條不穩。 但在工作中的父親，像個平凡人一樣，常常因為面對一些客戶的刁難，而急的面紅耳赤，在收送衣服的過程中，也常常為找不到停車位焦頭爛額，但是這些焦慮他從來沒有在我們小孩面前提到過。  有一次店裡 (我們家跟店是在同一個地方)來了一個奧客，跟爸爸為了一件衣服而吵了起來，甚至還可以聽到手用力拍在櫃檯上的聲音，但在自動門鈴聲響完後，他走了進來，除了臉上的一點紅色以外，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的爸爸，在我們面前從來不會表達他的擔心和傷心，除了那一次……。  時間大概在大哥學考上頂大以後，他第一次在我們三個小孩面前哭的泣不成聲，他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媽媽腿上，媽媽也第一次對我們說起了爸爸以前的故事: 「你們的爺爺在你爸小時候就走了，你們大伯為了維護家中的生計早早就去從軍，姑姑也很快就嫁人了，家裡就剩你們奶奶和你爸爸，但不久奶奶也因為憂思鬱結中風，大伯跟姑姑都沒法照顧，就只好讓你爸爸放棄學業在家裡，到了你爸20那年你奶奶也走了，你爸就只好帶著他高中肄業的證書來臺北投靠親戚找工作。 」 「你爸他阿! 他這一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讓你們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找一份好的工作，為了你們不要過像他一樣被放棄的日子，他拼了命一樣的工作，讓你們去補習班，去學才藝，不要像他一樣在台北打拼的時候，因為沒學歷，沒特長而被處處嫌棄。所以啊!你們也不要怪他管太多，因為他也怕，怕你們也有一天就成為了沒人要的孩子…… 」 到了高中，爸的身體也越發不好，身軀日漸佝僂，老花的毛病也常常成為了他工作上的困難，身體上的毛病也越來越多，但他依舊是一個人默默的付出，為了我們一肩扛起家計。  爸爸，謝謝你 by染陽，寫於2021/8/7/23: 47 分享一個很棒的歌: 筷子兄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