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劍無情)
三人踏上旅途,瀟雨、雨薇興奮非常。
瀟雨:「雨殘大哥,我們要去哪裡呢?」
雨殘:「我的旅途不會有既定路線,也不一定有所目標,所經之途,皆是人生。」
雨薇:「為何雨殘大哥少定行程?」
雨殘:「人生就像滿佈雲煙的大海,使人難辨方向,霧海迷航,鬱雲鎖天,唯以意念為鑰,再開萬里晴天。此乃我在人生低谷時,樓主點悟我的一席話,也受用於我的旅途。」
瀟雨:「樓主之言,使我感勵志非常,在此污濁人世,人人身不由己,但唯有一念誠明,方能再堅人心。」
在三人交談中,也行至一處村莊,石碑中刻了三字,苦巖村。
雨薇激動的喊道:「苦巖村!!」
雨薇一見苦巖村,頓時回憶如泉湧現。
瀟雨疑問的說:「怎麼了?苦巖村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雨薇細細道來:「小時候,因為一場場戰爭,使我與家人分離各方,而在我不知何去何從時,我來到苦巖村,那時我很久沒吃食物了,餓倒在路上時,被一位大善人所救,他是我此生的一大恩人,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村裡?」
雨薇快步行走地走到一處斷垣殘壁的建築,驚愕的說道:「扶生園呢......此地是扶生園沒錯阿!怎麼會變成這樣?」
瀟雨四處查看說道:「此地看來荒廢已久了。」
突然一名老者從斷垣殘壁中踏出。
雨薇緊張的詢問起老者:「此地的扶生園呢?怎麼會變成這樣?那當家人呢?」
老者嘆息說道:「阿......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苦巖村會有這麼多居民,都是因為此地有兩大戶善良人家,時常救濟困苦百姓,所以困苦百姓聚集在此,成為一大村落。一戶大戶就是妳所說的扶生園,另一戶大戶便是慕名園,慕名園當家慕無缺與扶生園當家扶天涯乃是好友,兩人常常一同救濟百姓。」
雨薇激動說道:「沒錯,我的恩人便是扶天涯!」
老者:「老夫也曾受過扶當家許多恩惠,才能苟活至今!」
雨薇迫不及待的問:「那為什麼扶生園會變成今日的模樣?」
老者:「那是因為一次村長的選拔...以前苦巖村皆是聽兩位當家之意見處理村內事務,但兩位當家常常意見不合,所以我們要藉由選舉選出一位大家認同的人,為村內事務做出抉擇。當時村民有人提名扶天涯與慕無缺,多數的人投給扶天涯,扶天涯便成為了苦巖村第一位村長。殊不知村長的當選卻是悲劇的開端......」
雨薇緊張的問:「怎樣的悲劇?」
老者:「其實我以前是扶生園的一位園丁,有一次與當家一同去救濟貧困百姓,結束時,我們回到扶生園時,等待著我們的不是園生,而是一場殘酷的大火!燒盡莊園的大火,所有園內的人員,無一倖免,全數葬送這場大火!我永遠記得當家當時的情緒......」
扶天涯眼見大火,錯愕、悲傷、憤怒、不解等複雜的情緒一瞬爆發,就算是平日善良沉穩的好人,面對災劫仍然無力招架,情緒瞬間失控。
扶天涯失控的大喊:「誰?是誰?到底是誰?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園丁(現在的老者):「當家,請冷靜!!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們仍然要保持冷靜!」
慕無缺頓時出現:「好友!!扶生園怎會如此?」
扶天涯悲傷的說:「無缺好友,我也不知,我一回來就見一片火海......」轉身望向大火中的扶生園,無解,唯有一片的無解。
頓時一劍穿過扶天涯胸膛,扶天涯驚愕回首,不敢置信,竟是來自一生好友無情的一劍。
扶天涯驚愕:「為......為什麼?」
慕無缺眼神殘酷,語調一變,再也不是熟悉的氣息:「慕無缺今生無缺好友,我之所為從來不為救濟蒼生,我唯有一念藉由施惠給這些愚民,讓他們為我賣命,開拓出我的霸業,而扶天涯你便是我的絆腳石,這條路上不得不斬斷的荊棘,所以我接近你,假意與你成為好友,而你也如我所想的天真,其實我是為了找到機會除掉你,當你得到村內抉擇權,便使我要加緊計畫,而在我火燒扶生園時,你一定會因失去冷靜而有了破綻,那便是我殺你的機會。」慕無缺拔出穿過扶天涯之劍,頓時鮮血淋漓。
扶天涯悲憤交集:「慕無缺你......」
血淋淋的真相,震撼扶天涯的內心,一日家門盡滅、好友背叛,使扶天涯不知所措,情緒失控,唯剩一念復仇。為了報仇,為了蒼生不受擺佈,扶天涯縱使重創,仍然不倒,緩緩拔出劍來,誓對無情命運做出頑抗。
慕無缺:「何必頑抗,剩下等你的唯有死路一條。」
扶天涯悲憤難抑,不顧傷體,快劍攻向慕無缺,慕無缺眼見扶天涯負傷頑抗,劍法更狠,招招凌厲,扶天涯身上更添傷痕。
扶天涯眼見難取,真元豁命一催,心只一念,就算犧牲也要送眼前魔鬼,共赴黃泉。
慕無缺怎容扶天涯心念成真:「玉石俱焚嗎?不過妄想!」
扶天涯:「劍正天涯!」
慕無缺:「慕名無缺!」
天涯對無缺!只見慕無缺嘴角微流鮮血,扶天涯被無缺招式震退,鮮血噴濺而出,落地剎那,再受兩名扶生園園丁暗襲一掌。
扶天涯訝異:「我曾有恩於你們,你們竟然暗算我......」
背叛園丁無情一語:「恩情是有多重?有銀兩重嗎?」
扶天涯聽聞此語,一瞬心死,原是自己所救之人,竟在此刻反噬自己,失控的情緒隨著劍傾瀉而出,頃刻取命,叛徒落地殞命。而扶天涯沈傷難抑,瞬間爆發,跪落塵土。
慕無缺:「不差,但也該上路了!」
慕無缺取命一劍直逼而來,扶天涯回憶一生,原來皆是自己自作多情,頓斷萬情,突然,驚詫一招:「一劍無情!」迴身閃過慕無缺至快之招,快劍一瞬,頓時勝敗逆轉,慕無缺大意受招,頸上一痕,此生遺恨。
慕無缺:「沒可能......我算計如此之久,竟敗在最後的大意......哈哈哈......」苦笑聲迴盪天地,笑聲一止,象徵慕無缺此生盡缺。
扶天涯受世間風霜催盡,傷了一身,也傷了一心,斷了萬情,從此再也無情,此後再也不見善良舊影•扶天涯,唯剩一名劍無情。
老者悲傷的說:「我只見扶當家拖著傷體緩步離開,任我如何叫喚,他不曾回頭,也不曾發出一語,而我被他的改變驚得不知所措,此後再也沒聽過扶天涯此名,世間唯剩劍無情,之後我每一天皆在後悔,如果在那時,我的選擇是追過去,也許結果會改變......而我現在唯有每天顧守、清掃此斷垣殘壁的扶生園,作為一絲補償...」
雨薇悲傷的說:「為何一名善良的人,要受世間如此多的折磨......」
雨殘嚴肅一語:「扶天涯前半生救人無數,而後半生卻殺人無數,可悲亦可嘆,而劍無情此後作惡多端,已被天罰制裁!」
雨薇無語,靜靜在扶生園舊址蓋了一個空的墳墓,墓碑提名三字,扶天涯。點了細香,但願扶天涯亡魂得到安息,望君來生不再受苦。雨薇轉了身,謝過老者,旅途再開,而遺憾將永留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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