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冬至那天,我提議和小邱在他房間煮湯圓一起過節,他也爽快答應了。當天他載著我到全聯,買了甜湯圓、牛奶、酒,回程時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我手滑把酒摔破了,灑得他車上到處都是。他當下非常不高興,但還是默默地把車停好,沒有多說什麼。我們煮完湯圓,一起吃完後,他請我回我的租屋處。雖然表面上我沒說什麼,但心裡其實感到受傷。隔天我特地買了一瓶相同的酒還給他,他笑了笑,像是覺得我的行為有些好笑,但也就大方收下了。多年後回想,或許當時他不高興的不是摔破酒,而是清理車子的麻煩事,而我當時卻全然不懂。
我們的專題共有兩場發表,第一次是在講台上的報告。我全程負責講解,他則只站在旁邊按投影片。當教授提問時,他像是被點穴了一樣,呆愣地望向我,而我只能硬著頭皮把問題回答完。雖然他早就告訴我,他不會幫忙解釋,也不擅長與人交流,但當我站在台上全力應對時,心裡還是難掩失落與無助——那應該是我們的專題,而非我一個人的專題。
第二次專題展更讓我不滿。那天的展覽從早上10點持續到下午3點,整個過程中,我不停地向前來參觀的觀眾解說,重複了二十幾次相同的內容,嗓子都快啞了。而他,卻坐在旁邊玩手機、聊天,全程漠不關心。中途我實在氣不過,乾脆溜回宿舍休息,抱著「管他去死」的念頭,把他晾在展位上。我原以為他會發現我的不滿,卻沒想到他只是覺得我消失太久,打電話催我回來。我不想與他起爭執,也沒告訴他我的真實感受,或許只有學長小陳看出了一些端倪。
專題展結束後,我們拿到了第二名。對他來說,這或許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但對我而言,這更像是我一個人爭取來的榮耀。我心裡非常生氣,卻又害怕表達出來會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這種壓抑的情感,加上他有時不貼心、計較的性格,讓我心中漸漸累積了一種「被利用」的感覺,而我卻不想打破這個友誼。
聖誕節專題展結束後,我們去新光三越取他新配的眼鏡,想說為了慶祝我們拿到了第二名,也順便吃了一頓火鍋。我以為接下來回到他的租屋處後能像往常一樣待在他房間裡陪著他,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冷冷地請我回去。他的語氣平靜而疏離:「你回去吧。」當時我沒有多問,只是覺得失落。那種失去了陪伴的落差感,讓我內心充滿疑惑和無助。我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又想起了學姊,或者陷入了憂鬱,但我不敢問,害怕觸碰他的痛處,更害怕他覺得我黏得太近。這些壓抑在心裡的未出口關心,只讓自己的無助感更加沉重。
Par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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