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節後的那幾天,我隱隱覺得我們之間好像變了。他不再主動聯繫,像是消失在我的生活中。雖然有一次,他突然約我去吃早餐,但當時我遲疑了一下,選擇刻意拉開了距離。或許是因為我害怕,如果再靠近,他會更用力地推開我。
耶誕節後的那幾天,我隱隱覺得我們之間好像變了。他不再主動聯繫,像是消失在我的生活中。雖然有一次,他突然約我去吃早餐,但當時我遲疑了一下,選擇刻意拉開了距離。或許是因為我害怕,如果再靠近,他會更用力地推開我。
匿名
當我請他把我放在他宿舍的東西拿回來時,其實心裡藏著一絲希望。我難過,但也希望能藉此找回當初我們的友誼。他把煮壺和牙刷交還給我時,我問他:「你真的沒有在生氣嗎?」
他笑著說:「真的沒有啊,我們真的沒事了啦。」
他的回答讓我鬆了一口氣,甚至讓我生出一點點快樂,彷彿過去的裂痕真的能被填補。可當我們各自離開後,我的情緒卻如決堤的河水湧出。我哭著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半夜在操場的講台上,我終於說出了藏在心裡的話——那些我一直不敢對他說的話。
「對不起……我喜歡你。」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後,他的聲音帶著震驚:「蛤?」他大聲問,但隨後又沉默了。我知道,我的話讓他無法接續。我急切地補充:「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但我想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真的很愛你……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
那通電話結束後,我的心懸著某種希望,卻很快被無止盡的等待擊垮。他開始不再回我的訊息,聯繫變得不可能。我感覺世界突然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無邊的空洞。
他不再聯繫我後,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每天都喝酒,每天都哭,生活變得糜爛不堪,甚至每天一個人騎到蚵仔寮,躺在消波塊上聽著音樂聽著海浪的聲音,不斷不斷地療傷。我心裡明白,他可能不再在乎我,但我仍期待著有一天,他能再一次把我當作朋友。
生日那天,我聯繫不到他,於是請共同的朋友小陳幫忙送他一份禮物。我選了一張尚恩·曼德斯的最新專輯,因為我記得他喜歡音樂,卻也知道這樣的禮物可能並不適合。我期待著這份禮物能重新打開我們的關係,哪怕只是朋友。當小陳告訴我禮物已經送達時,我卻陷入了後悔。我甚至一度希望他直接把專輯丟掉,因為這代表著我的感情曾那麼深刻,而他卻選擇離開。我終究沒有得到他的回覆,畢業後我選擇將他的聯繫方式刪除,既痛苦又像是解脫。
重考那一年,我跟實驗室另一個專題好友小林一起拼讀書,小林跟我分享當時跟小邱同堂課的時候,小邱說我是同性戀,我聽到後陷入懊悔與憤怒,好恨我自己太傻,傻到會去喜歡一個背後會傷害我的人。
長時間的酗酒與情感折磨讓我的身體垮了。2022年,我被診斷出瓣膜損壞,需要進行手術。醫生的話刺痛了我的心,我為自己感到懊悔,為自己曾為了一個不曾愛我的人付出這麼多感到不值。但我也知道,無論多麼懊悔,一切都已為時過晚。
手術後,我告訴自己必須放下他,必須忘記。可是,這樣的告誡終究讓我的傷口永遠留下疤痕。
2024年,我在一次無意間查詢他的名字時發現,他考上了碩士班。我看到消息的瞬間,心中湧起的情緒是複雜的。我生氣,不知道是在氣他過得很好,還是氣我自己無法完全釋懷。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他的生活已經與我無關,而我的世界也不再有他。
這段感情改變了我。我再也不敢輕易相信愛情,甚至對友情也失去了信任。我曾經努力扮演好人,照顧每一個人,但現在我只覺得累。我開始害怕交朋友,害怕走近別人,因為我知道,一旦投入情感,就有可能再次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
這次經歷讓我明白,有些人出現在我們的生命中,並不是為了與我們並肩走到最後,而是教會我們成長。即使過程充滿痛苦,我仍然感激曾經的自己,因為那份真心從未被辜負——至少,對得起自己的愛。
Par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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