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週末的早晨,金戀恩站在黎勝澤門外,徘徊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敲門。
就在她躊躇不前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妳找我?」黎勝澤面無表情的問。
「你……怎麼知道?」金戀恩明顯被嚇到了。
「直覺。」黎勝澤揚起嘴角。「進來吧。」
金戀恩走進房間,卻只是站著。
黎勝澤繞過她,逕自在床邊坐下。他看著金戀恩那張欲言又止又煩惱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就算要拒絕我的告白,妳也不用這種臉吧?」
金戀恩猛的抬頭,睜大了眼睛。「有這麼明顯嗎?」
「妳全寫在臉上了。」黎勝澤笑著道。
「喔……」
「過來坐吧,別像要挨罵了一樣。」
金戀恩移動腳步到黎勝澤身旁坐下。
兩人沈默了一陣,似乎都在等待說話的時機。
終於,金戀恩整理好如麻的思緒,深呼吸後說道:「對於你的表白,我想了很久,我想我還沒準備好,所以……」
「跟佟育里有關嗎?」黎勝澤冷不防道。
「什麼?」金戀恩有點反應不及。「沒有,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自己想清楚做的決定。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困難也總是第一個想到你,雖然如此,但可能是我對你依賴感太深,我不敢斷定這是愛情,對不起。」
黎勝澤望著滿是愧疚的金戀恩,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用跟我道歉,這本來就是妳能決定的。其實我後來想想,那天是我太突然了,我應該選個更好的時機,也可能是我對自己太有自信了吧。」他語帶自嘲。
「你別這樣說……」
「放心,我沒事,我知道妳已經認真思考清楚了,我也不希望妳只是一時的心動,因為……我可能也沒那麼喜歡妳。」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像石頭投入水中一樣,在金戀恩心裡激起水花。「是這樣嗎……」
黎勝澤看見她錯愕的反應,只是笑著比出打勾勾的手勢。「還是朋友?」
「當然。」金戀恩擠出微笑,舉起手與他打了勾,訂下約定。
這天,小杜穿梭在行政大樓與學生會之間。
正當他一面從學務處走出來,一面低著頭看手中的文件時,欣童正好抱著一大疊快要遮住她視線的資料迎面而來。
隨後,意料之中「碰!」的一聲,兩人撞在一起,手中的紙張全散落一地。
小杜回過神,與跌坐在地上的欣童相視。「對……對不起,我沒注意到妳。」
「不不不,是我自己撞過去的。」欣童不好意思的笑笑。
「這些東西是要拿給會長的嗎?」小杜說著,一面撿起地上的資料。
「對啊,是前幾屆以來畢業典禮還有舞會的紀錄。」欣童也幫忙整理著。
「真是的,這麼多怎麼會派妳來拿啊?」
「你在背後偷偷說會長壞話,我可是會打小報告的喔。」
「無所謂。」小杜站起身,微笑道:「會長比較寵我。」
因為這個笑容,欣童愣了好幾秒。
「拿來吧。」
「什麼?」
「我替妳拿去給會長吧,難不成妳還想再跌倒一次?」
「好……謝謝。」
「不用謝我,我比妳高很多。」說完,小杜也不等回應,便從她身邊走過。
欣童轉身凝望著他的背影,有某種東西正在心裡產生變化。而她很清楚那是什麼。
放學後,金戀恩繼續留在學生會裡。
自從那天以後,那句話不斷在她腦中盤旋,使得她下意識的想避開黎勝澤。
「皇后二級夏欣童。」敲門聲傳來。
「請進。」
「會長,今天我有這個榮幸跟妳一起回家嗎?」
「幹嘛把這件事說得這麼困難。」金戀恩失笑。
「當然困難了,還有執行長會跟我搶呢,只是我剛剛確認過了,他跟幾個幹部還有學妹去吃飯了。」欣童笑咪咪的說。
「他今天有聚餐?」
「妳不知道嗎?」
「有哪個學妹去啊?」金戀恩試探性的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有劉織香學妹。」
「這樣啊……」金戀恩的心微微一緊。
「那我們走吧。」
走在夕陽餘暉下,兩人的影子拉出長長的線條。
「那個……戀恩啊。」欣童欲言又止。
「怎麼了?幹嘛突然這樣?」
「我今天好像對小杜一見鍾情了。」欣童害羞的說道。
金戀恩遲疑了幾秒,接著忍不住大笑起來:「妳對小杜一見鍾情?拜託,都認識那麼久了,應該是千見鐘情吧。」
「別笑我。」欣童有些懊惱。「雖然認識很久了沒錯,但也不到熟悉的地步,況且他之後就有女朋友了,我根本沒有機會瞭解他。」
「這麼說也是,不過妳怎麼會突然喜歡上他?只是因為他幫妳把東西拿到會長室?」
「千萬不是因為我偷懶所以推給別人的喔。」欣童連忙解釋。
「我又沒這麼說,小杜只有告訴我他剛好要來,就順便了而已。」金戀恩好笑的看著她。
「我覺得他不僅幽默熱心,而且還像紳士一樣很體貼呢。」欣童甜蜜的笑著。
「妳說的沒錯,小杜確實是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人。」金戀恩突然想到了一個疑問:「問妳喔,妳覺得喜歡是怎麼樣的?」
「每個人對喜歡的定義不同吧。我認為喜歡是只要看到那個人,心情就會瞬間上揚,就算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也會覺得很開心,跟他說話時會不自覺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做錯什麼,遇到困難或挫折時,腦中第一個浮現的人就是他,大概就是這樣吧。」欣童皺起眉詳細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金戀恩點點頭。
「這麼問該不會是妳跟勝澤有什麼了吧?」欣童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才沒有。」金戀恩堅定的反駁。
欣童猛然想起什麼般說道:「啊!還有一點非常非常重要,當看到喜歡的人和別的異性特別要好,心中就會莫名燒起一把火。」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祝福妳跟小杜有結果了。」
晚上,金戀恩正寫著筆記,卻不斷想起下午欣童所說的話。
她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出躺在裡面的筆記本,隨意翻開一頁空白,條列下那些重點,並在前面畫上一個可以打勾確認的小格子。
就在她專心做自己的事時,黎勝澤悄悄回來了,他看著金戀恩緊閉的房門,輕輕嘆了口氣。
這幾天金戀恩除了公事外的疏遠,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會長,畢業典禮的場景佈置要開始了。」黎勝澤敲門。
「知道了。」金戀恩拿起桌上的資料後走出去,遺忘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畢業典禮的場地,各組的成員都各司其職,開始進行佈置的工作。
金戀恩翻了翻手中的紙張,打算轉身和黎勝澤討論:「黎……」
「執行長,可以過來一下嗎?」只見劉織香跑過來,朝黎勝澤揮手。
「怎麼了嗎?」黎勝澤移動腳步,跟著學妹走了。
金戀恩佇立在原地,目光依然跟隨著那兩個人。
「覺得失落嗎?」佟育里冷不防出現在金戀恩身後。
「嚇我一跳。」
「還是覺得怒火中燒?」
「你在說什麼啊?」
「在幫助妳認清自我。」佟育里扯出一抹笑。「開導妳自己弄不清但我卻一眼能看穿的情緒。」
金戀恩只能嘆氣:「佟育里,我不否認你很瞭解我,但不要隨便猜測我的心思,這是我跟黎勝澤之間的事。」
「我必須隨便猜測妳才能佈局啊。」佟育里保持笑容。「如果妳動作不快點的話,他真的會變成別人的喔。」
「你趕快去監督好你的風紀部吧。」說完,金戀恩撇下佟育里,逕自走向成員們。
過程裡,金戀恩一面參與討論,一面動手加入,但事實上卻是心不在焉。她的眼神總是會不自覺飄向黎勝澤和劉織香,腦海中也不斷想起佟育里的話。
正當金戀恩分神時,一個不小心踢到了梯子,上面剛好放了一小桶水,就這麼應聲倒下,淋在她的的背上。
「會長,沒事吧?」欣童第一個衝上來。
「是誰用完梯子不知道要收走啊?」悅姐責備道。
「是我自己沒注意,妳別怪他們。」金戀恩緩頰。
「會長,還好嗎?」
「有沒有受傷啊?」
其他人連忙圍過來關心。
「我沒事。」金戀恩不好意思的笑笑,並撥了撥微濕的頭髮。
「會長,可是妳的背全濕了欸。」
「沒關係,襯衫很快就乾了。」
但事實上,襯衫因為碰到水而變透明,使得裡面一覽無遺。
這時,卻有一件外套被溫柔的披到金戀恩肩上。
金戀恩猛然回頭,看見再熟悉不過的的微笑。
「雖然是夏天,還是有可能感冒呢。回到家後再還我吧。」說完,黎勝澤轉身回到工作崗位上。
這個舉動成功替金戀恩引來羨慕的眼光,但她卻是心亂如麻、五味雜陳。
不遠處,佟育里和劉織香正默默看著這一切。
晚上,金戀恩洗好澡、讀完了書,終於不得不面對那件在她椅背上的外套。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拿起外套往二樓前進。
「黎勝澤。」
「進來吧。」
金戀恩進門,看見黎勝澤頭也不抬的認真讀書。「我把外套放在床上,你忙,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黎勝澤停下手中的筆站起身。「妳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
「什麼意思?」
「妳覺得妳這陣子盡量的避開我、冷淡我,我會毫無感覺嗎?」黎勝澤語氣平淡卻一針見血。
金戀恩心裡微微一震,她沒想到看在黎勝澤眼裡這麼明顯。「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黎勝澤扯出一笑:「果然,我的表白造成妳的負擔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突然跟我告白,讓我開始檢視自己對你的感情,但你又說出你不確定是不是那麼喜歡我這種話,真的讓我很不知所措。」金戀恩試著平復情緒和氣氛,即使她真的很受傷。
黎勝澤聽了立刻明白金戀恩說的是哪句話,他連忙解釋:「妳誤會我了,因為妳說妳需要多一點時間思考,所以我也能擁有一些時間來正視我對妳的感情,我不希望我對妳只是一時的喜歡。」
「所以……」
「所以我真正的意思是,我希望我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確定彼此的心意,再來談我們想要的愛情。」黎勝澤微笑。
金戀恩愣愣的望著黎勝澤,幾秒後才回神。「好,我知道了。」
「對不起,我讓妳覺得難受了吧。」
「沒關係,是我讓你等待了很久。」金戀恩面帶愧疚。「我曾經在感情裡重重的傷害過別人,這讓我變得很害怕,如果不是心中堅定,我不敢輕易再觸碰。」
「我知道,我都知道。」
「啊,還有……今天謝謝你。」金戀恩指了指在床上的外套。
「沒什麼,不過……」黎勝澤突然走到金戀恩身邊繞了她一圈。
「什麼啊?」金戀恩一臉疑惑。
「妳今天穿白色的?」
當金戀恩明白黎勝澤在說什麼時,她羞紅了臉大叫並衝上去狂打他。「黎勝澤,你到底都在看哪裡啊?你這個小人,竟然趁人之危。」
「別打了、別打了。」黎勝澤一面躲避攻擊一面求饒。「妳不能這樣對待解救妳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欣童每天追著小杜跑,而金戀恩和黎勝澤也恢復以往的感情。
雖然畢業典禮的準備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但期末考的腳步也越來越靠近,身為學生會的成員,兩邊兼顧是最基本的。
放學後,金戀恩和黎勝澤留在小天堂裡讀書。
這時,小杜鬼頭鬼腦的探頭進來,並輕聲細語問道:「欣童沒在這裡吧?」
金戀恩和黎勝澤一看到他這樣,馬上大笑。
「你們別笑,我一整天躲她躲得很辛苦。」小杜走進來,坐到黎勝澤旁邊。
「既然欣童那麼喜歡你,你也別這樣躲人家。」黎勝澤忍不住笑著虧他。
小杜苦笑道:「呵呵,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可以說得這麼輕鬆。」
「這麼說你不喜歡欣童?」金戀恩問。
「我不討厭她,但從來只把她當朋友,現在她每天追著我跑,全學生會都知道這件事了。」
「只是學生會還好吧,還沒有讓全校知道呢。」黎勝澤忍笑說道。
小杜白了他一眼,懶得再接話。這時,他的手機傳來訊息的提示聲,他從口袋裡拿出來,卻在看到是誰傳來時變得鬼鬼祟祟。
黎勝澤看到他的反應,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手機。「看你的樣子,肯定有鬼。」
「欸……還給我啦。」小杜伸長手做無謂的掙扎。
黎勝澤一面躲開他,一面將手機傳給金戀恩。
金戀恩配合他們打鬧的接了過來,正好對方又傳來一通訊息,當她看到時瞬間石化了。
「怎麼了嗎?」黎勝澤問。
小杜好像早就預料到般,露出不安的神情。
「原來……你們還有在聯絡啊?」金戀恩擠出一句話,試著讓自己看起來不尷尬。
小杜點點頭,沒有回話。
「難道是……依雪?」黎勝澤看情況猜道。
金戀恩把手機還給小杜。「還有在聯絡有什麼關係,幹嘛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因為總覺得你們還是很討厭她。」小杜小小聲說。
「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她後來去美國讀書了,現在過得很好。」
「是嗎?那麼請你一定要繼續跟她保持聯繫,因為我也會很想知道她之後怎麼樣了。」金戀恩微笑。
「我一定會的。」
黎勝澤看著小杜的側臉,一語道破他的心理。「其實,與其說你不喜歡欣童,倒不如說你還沒有完全放下依雪吧。」
「一半是因為這樣沒錯,畢竟也才兩個月的事而已。」
「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會幫你勸勸欣童的。」金戀恩良心發現。
「真的嗎?會長願意真的太好了。」小杜像得到救贖般的睜大眼睛。
金戀恩和黎勝澤看到他的反應,同時哈哈大笑。
這天晚上,金戀恩坐在客廳沙發上,眉頭深鎖的算著數學。
黎勝澤從二樓探出頭來。「既然在讀數學,那妳要上來嗎?」
「好啊。」金戀恩不假思索。
黎勝澤笑了:「妳也太好約了吧,這樣進男生房間真的沒問題嗎?」
金戀恩嘟起嘴道:「感謝你提醒我你是一個心懷不軌的人,那就算了。」
「好好好,當我沒說。其實是我書讀得無聊,想請妳來陪我,行嗎?」
「好啊,那你先幫我把這些書拿上去。」金戀恩拿起幾本書道。
黎勝澤下樓接過書。「妳還要多久?」
「我等等就上去了,你等我一下。」
五分鐘後,金戀恩躡手躡腳的爬上二樓,她先將門打開小小的縫隙,看到黎勝澤正背對著她整理床上的被子。
一個邪惡的計畫浮上她心頭。
金戀恩悄悄的潛入房間,並冷不防從黎勝澤背後對他搔起癢。
怕癢的黎勝澤立刻像觸電般跳起來,一邊笑一邊求饒:「別搔了、別搔了。」
金戀恩看到她的計謀成功,笑得合不攏嘴,怎麼可能輕易收手呢?
就在黎勝澤完全處於劣勢的狀態下,他找到一個空檔,趁機抓住金戀恩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金戀恩突然被用力一拉,重心不穩的躺到床上。黎勝澤也順勢往下撲,形成男上女下的局面。
兩人互相對視著。金戀恩明顯不知所措,只能呆望著。
黎勝澤曖昧一笑:「其實,我更擅長這種。」
「我……」
「妳想要繼續進行下去嗎?」
「不不不,你讓我起來嘛。」金戀恩不好意思的請求。
黎勝澤站起身,伸出手說道:「起來吧,比起這個,我更擅長算數學。」
金戀恩抓住他的手坐起身,努力平復剛才臉紅心跳的心情。
在此同時,佟育里正從他家二樓走下來。
「爸。」
「育里啊,來坐這。」佟瑾翔泡著茶道。
佟育里坐下後,接下一杯茶,只是靜靜的坐著。
「爸爸一直想問你一件事。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戀恩,我從來沒有看過你對一件事這麼執著和堅定,你現在依然如此嗎?」
「是。」佟育里毫不猶豫。
「是嗎?看來戀恩對你來說真的很不一樣啊。」佟瑾翔一面深思著。
「爸不知道吧,其實我和戀恩交往過。」
些許驚訝從佟瑾翔臉上閃過,不過他面不改色的說:「既然這樣爸爸就一定會支持你。明天晚上我和你碩榮叔約好了飯局在我們家,放學你和戀恩一起回來吧。」
「知道了。」
隔日放學,黎勝澤來到會長室外,正準備敲門,卻看到佟育里遠遠的走過來。
「看起來好像要找會長一起回去啊。」佟育里端起招牌微笑。
「你來幹嘛?」黎勝澤充滿敵意。
「雖然掃了你的興致很抱歉,不過今天晚上會長是我的。」
話音剛落,金戀恩從裡面走出來。「育里。」她往旁邊一看。「勝澤,你也來了喔,抱歉,我今天跟他有約了。」
「走吧,我們爸爸等著呢。」
「嗯。那我先走了喔。」金戀恩不好意思的笑笑。
黎勝澤望著他們的背影,心情差透了。
到了佟育里家中,一進門就看到佟瑾翔和金碩榮坐在沙發上等他們。
「瑾翔叔叔,爸,還有……哥。」金戀恩倒抽一口氣,她簡直不敢相信金赫恩就在她眼前,她連忙跑過去緊抱住他。
「碩榮叔叔,赫恩哥,爸。」佟育里簡單打過招呼。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說一聲?」金戀恩嘟嘴抱怨。
「前天就回來了,先跟妳說的話怎麼給妳驚喜呢?」金赫恩笑著摸摸金戀恩的頭。
「好了,既然人都到了,我們吃飯吧。」佟瑾翔帶領大家來到飯桌。
五個人面對面吃著晚餐,氣氛融洽。
「戀恩,妳也很久沒來我們家了吧?」佟瑾翔問道。
「國中後就沒來過了。」
「那妳和育里相處得還好吧?」
「很好啊,叔叔怎麼這樣問?」金戀恩開始不自在起來。
佟瑾翔笑笑:「因為妳太久沒來玩了,我還以為我們家育里做了什麼惹妳生氣了呢。」
金碩榮接著道:「你言重了,我們家戀恩從小和育里玩在一塊,她最喜歡他了,又怎麼會生他的氣呢?」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我最近常常想,我們兩大公司如果未來有機會結合的話,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啊。」佟瑾翔道。
「說的是啊。」
「我只有一個兒子,我又很喜歡戀恩,如果她能當我媳婦,那真是太好了。」佟瑾翔繼續興奮的說。
「其實剛才我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那樣子真是般配啊。」金碩榮接著附和。
聽到這裡,金戀恩的臉色已經全變了,她使了個眼色給佟育里,希望他能說點話反駁。
可惜,佟育里打算忽略她的訊息。
「赫恩,你覺得剛才我們說的怎麼樣?」金碩榮問身旁的金赫恩。
「我認為未來如果能有更密切的合作,對雙方都是好的,至於感情的部分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吧。」金赫恩客套性的回答。
金戀恩對他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但接下來的情勢越來越不利。
「碩榮,你知道他們倆曾經交往過的事嗎嗎?」佟瑾翔問。
聽到這句話的金碩榮顯然非常驚訝,他看向金戀恩道:「戀恩,這件事妳怎麼沒跟爸爸說呢?既然這樣那就太好了,你們就重新開始吧。」
「爸,這件事這樣決定會不會太倉促了?育里都沒說話呢。」金戀恩忍不住開口,將佟育里推出來。
「你們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剛好我前陣子也才向她重新告白而已,不過看她的反應好像是拒絕我了。」佟育里很受傷的樣子說。
金戀恩沒想到佟育里竟然把洞越挖越大,就在她著急時,金赫恩開口:「就讓他們好好相處吧,說不定時間久了,以前的感覺就會回來了。」
「沒想到育里竟然這麼喜歡戀恩,真是讓我太高興了,我相信育里一定會對戀恩很好的,到時候你們就會很幸福的。」金碩榮像是完全沒聽到金赫恩說的話般。
「碩榮,你放心吧,育里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到這裡,金戀恩的心徹底涼了,她放下餐具道:「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並同時在餐桌下踢了踢佟育里。
「去吧、去吧。」佟瑾翔笑著揮揮手。
「我陪她一起去。」佟育里也起身。
看著他們走出去的背影,兩位老人家又再度高興起來。
月色下,金戀恩走在前面,她現在的心情跌落谷底。「是你設計的嗎?」
「說得也太難聽了吧,我在妳眼裡就是這種人?」
「不然你說,為什麼他們會突然提起這件事?為什麼你爸會知道我們以前曾經交往過?」金戀恩轉身激動問道。
佟育里看著她,只能嘆氣:「金戀恩,妳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妳出生在這種企業,妳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這句話撞進金戀恩心裡,她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才會這麼驚慌失措。
「今天即使不是我,妳還是必須跟某個企業的少東在一起的,這就是現實。」
「那…….我該怎麼辦?」金戀恩低下頭。
「跟我在一起,妳真的這麼委屈?」佟育里冷笑。
「你知道不是那個的問題。」
「我是不知道妳要怎麼辦,但如果妳要抗爭的話,我會扯妳後腿。」佟育里露出好像無害的笑容,然後轉身往屋裡走。
-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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